男人喉咙变得干涩,呼吸渐渐粗重,唇瓣微张,还未开口说话。
面具只遮了七成的脸,嘴唇和下巴还半露在外面,虞宛宛找准时机,便凑上去,突如其来,撞上他那两片削薄嘴唇。
单方面的猛烈进攻,带着她的满腔热忱,还有娴熟的勾人技巧。
只让男人觉得香甜入口,丝滑绕舌,一口口蜜汁,饶是世上所有的珍馐美味也无法企及。
心头好似有什么喷涌而出,叫他无力抗拒,不自觉握紧了掌心细腰,与她一起化为万般柔情,不尽沉沦。
分开之时,湿漉漉的唇瓣,还带着一缕轻丝。虞宛宛轻喘急促,情意绵绵,还不舍的啃着男人的下巴,娇声呢喃,“宛宛好喜欢先生,先生当真对宛宛半点也没有心动么?”
从下巴,到喉结,再到锁骨,一路都流下湿软的凉意。
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扒开男人的衣襟,炙热的呼吸一口口喷在他身上……
却被男人捏住手,制止她继续胡闹下去。
齐风低下头,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些许异色,哑着嗓音,道:“你若是见了我的样貌,便不会喜欢了。”
虞宛宛眼波流转,痴痴的望着他,“先生眼里,宛宛就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
齐风沉吟不语。
虞宛宛想了想,又提议道:“那先生不如现在就给宛宛看看你的样子,也好让宛宛早些死了这条心,可好?”
说着,虞宛宛再次伸出她的手,试探着朝着面具伸过去。
却是又一次,被齐风拒绝了。
虞宛宛一脸委屈,眼眶里包满了泪水,“先生不信宛宛不会以貌取人,又不让宛宛看你的样子,到底想要宛宛怎样?”
齐风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问,“你看了,若是反悔,又当如何?”
虞宛宛立即举起手指发誓,“若是宛宛反悔,便让宛宛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孤独终老,抱憾终身……”
她信誓旦旦,满眼真诚。
齐风却是眸子渐渐暗淡下去,将她推开,合上衣襟,别开脸,声音很低,语气也很是冷淡,“说得好听,到时候怕不是又要翻脸不认账。”
虞宛宛连忙保证,“不会的,宛宛绝不会不认账!”
齐风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虽还是没有答应,可态度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再磨一磨,应该迟早也会认输。
想着胜利在望,虞宛宛暗暗窃喜,却没有再逼问下去。
不过,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要说“又”?她何时对他翻脸不认账过么?
路上,虞宛宛缠着齐风,靠在他肩上,玩着他的手指。
齐风一开始想把手抽回去,虞宛宛不肯松手,他便也无可奈何,只好放任不管了。
大概又过了两三个时辰,临近晌午时候,马车停在离云湖山最近的松溪县。
县城不算很大,当地盛行道教,每逢盛大节日便会在流云观外举办庙会,这次庙会是为了十月十五的下元节,百姓聚集在此,修斋设醮,祈愿神灵,前前后后会持续小半个月之久。
虞宛宛中秋的时候已经跟着沈隽他们来玩过一回,所以并不算陌生。
流云观的庙会虽比不上京城那般场面盛大,却也聚集了不少街头商贩、卖艺杂耍,特别是此地与上京一南一北,风俗民情相差胜远,可以买到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见到许多平常日子见不到的新鲜事物。
下马车的时候,齐风走在前面,回身下意识扶了虞宛宛一把。
虞宛宛下来之时,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当真没有站稳,一头就栽进男人怀里,一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小鸟依人依靠着宽大胸怀,姿势极其暧昧。
旁边沈隽见状,先是有些吃惊。启程的时候,两人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才过了这么两个时辰,虞宛宛就已经把这姓齐的搞定了?
不过转眼,沈隽又渐渐皱起了眉,总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要不是看虞宛宛好像当真动了心,沈隽必然不会答应,如此便宜了这姓齐的。
沈隽上前,略显轻蔑,说道:“表妹医术精进不少啊,这么快就把齐先生的怪病治好了。”
这意思,姓齐的,先前还谁也不让靠近一丈之内,现在就已经跟人家姑娘搂得这么紧了。
也不知是有意嘲讽,还是无心玩笑。
齐风面具底下,脸色肯定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本是想把虞宛宛推出去的,虞宛宛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沈隽却还公然维护虞宛宛,又道:“我这云湖寨里头,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也没几个长得像模像样的,好不容易来了个温文儒雅的齐先生,我家表妹年纪尚轻,一时少见多怪,无礼之处,还望齐先生多多见谅。”
不用想也知道,这两兄妹是狼狈为奸的了。
随后,沈隽提着明玉的衣襟,走在前面,虞宛宛牵着齐风的手指,二人远远跟在后头。
走在路上,一个白衣出尘,一个姿容娇艳,郎才女貌,惊为天人,穿梭在行人之中,不免引来寻常百姓纷纷回首,驻足围观,甚至窃窃私语。
“那姑娘生得可真好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艳俗妖媚,跟勾栏里的戏子粉头有得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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