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霁还在大殿内,跟朝中大臣商议北方军情要事,虞宛宛不便打扰,只能在门外,吹着冷风等候。
待大臣们退去,虞宛宛进殿。
凤霁看着她冻红的小脸,摸着她冰凉的小手,还满目的疼惜,“怎也不让人通禀一声?”
自己等在外头那么久,吹着冷风,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虞宛宛顾不得嘘寒问暖了,恳求说道:“殿下,老夫人病倒了,宛宛想回去探望她,恳求殿下恩准。”
自从回门那日之后,虞宛宛再没有去过宁国公府。
不过,华阳长公主和魏盈雪都已经离开上京,宁国公府对于虞宛宛来说,也没多少威胁了。
只是,凤霁皱着眉头,询问,“你现在就要回去?”
虞宛宛点头,老夫人年纪大了,她生怕出什么事,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所以听说老夫人生病,她只想立马赶回去瞧瞧。
凤霁有些为难,“可是,孤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办,今日不能陪你一道。”
他不想让虞宛宛离开他的视线,虽然有心陪着虞宛宛一起,可国家大事固然重要,不得松懈。
虞宛宛摇头,“只不过回去一趟罢了,不必殿下亲自作陪。”
凤霁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让虞宛宛带了一帮随从,便自己回宁国公府探望老夫人。
长公主和魏盈雪都已经走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太后和皇后那边,凤霁自会让人前去禀报一声。
虞宛宛严严实实裹着斗篷,顶着寒风,坐着马车出宫,很快便回了宁国公府。
她尽量低调行事,也没让人通报,直接去了老夫人所在的泰安院。
见到老夫人相安无事的坐在暖炕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生离死别,虞宛宛才松了一口气。
她问一旁孙嬷嬷,“不是说老夫人病了么?”
看老夫人的样子,跟前段时间也差不多啊,不像是重病不起的模样。
孙嬷嬷愁眉不展,轻叹一声,“娘娘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孙嬷嬷进屋,凑到老夫人身边,示意虞宛宛的方向,说道:“老夫人,太子妃回来看你了。”
虞宛宛也跟着进去,来到老夫人面前。
哪知,老夫人见了虞宛宛,满目空洞,神情呆滞,许久才笑盈盈的拉着她的手,“是阿欢吧,怎么有空过来看姑母?”
虞宛宛好半晌没反应过来,拉着老夫人,纠正,“姑祖母,我是宛宛,你不认得了?”
老夫人嗤笑,“你别想糊弄姑母,你是阿欢,姑母怎可能认错?”
随后,又摸了摸虞宛宛的肚子,欣喜说道:“来让姑母瞧瞧,阿欢这阵子越长越漂亮了,这一胎肯定是女儿,女儿好,女儿听话,将来肯定长得跟阿欢一样好看……”
虞宛宛更迷糊了,老夫人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了,还一直喊她阿欢?阿欢是谁啊。
片刻后,老夫人又是一脸茫然,再一次拉着虞宛宛的手,又开始重复刚才的话,“阿欢,怎么今日有空过来看姑祖母了?
“来,让姑祖母瞧瞧你肚子里的孩子……
“是女儿就好了,女儿跟阿欢一样好看。”
“……”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老夫人,虞宛宛才有空过来问孙嬷嬷,“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孙嬷嬷叹息,“前阵子,老夫人一直就记性就不太好,时常丢东拉西的,没想到这两日愈发严重……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连府上这些人都不认得,见了国公府还以为是老国公,见了老奴还以为是她母亲……”
总之情况很是堪忧,御医也是束手无策,说是只能延缓病情,无法治愈。
虞宛宛突然想起来,先前去避暑的时候,老夫人就已经记性不太好,还曾一个人在行宫里迷了路,老夫人失踪,虞宛宛担心得四处寻找,最后在树林里找到了她。
那时候,老夫人顾着面子,一直隐瞒着病情,现在是彻底瞒不住了。
孙嬷嬷抹着眼泪,“听说,老夫人这个病没得治,只会越来越严重……”
虞宛宛见着老夫人的样子,很是心疼,不过她也好奇,“老夫人老叫我阿欢,阿欢是谁?”
本来这事是不该提起的,可虞宛宛稍微打听一下也能知道,阿欢就是虞欢,是虞老夫人的侄女,也是沈隽的母亲。
虞宛宛突然反应过来,对啊,老夫人是把她认成虞欢了。
就是双鱼玉佩上刻着那个虞欢!是沈隽的母亲。
正好,她今日那块玉佩带在身边,虞宛宛取出来,便拿到老夫人身边,询问她,“姑祖母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虞老夫人仔细看了看,摇摇头,她浑浑噩噩的,显然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虞宛宛总觉得哪里蹊跷,却又说不上来。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虞宛宛也是神色凝重,唉声叹气。
二公子魏忬听说虞宛宛回府来了,早就等候在门外,此刻瞧见她出来,赶忙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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