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个小弟倒是没算过,管它的,到时候将倭寇的国库清空就得了。”老十四大大咧咧地说道。
一听这话,胤祚除了苦笑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从自个儿的袖子中取出早已拟定好的一揽子计划递给了老十四道:“你把鸡都杀了,到时候到哪去取蛋?好生把这折子都给我背下来,回头朝议时别出了岔子。”
老十四飞快地将胤祚的那份计划过了一遍,眼睛一亮道:“嘿,还是六哥知道小弟的心,到时候看小弟的,断不会让六哥失望的。”
“嗯。”胤祚点了下头道:“打仗有得你打,可谈判的事却是礼部的差使,有空不妨到三哥家走走,顺便知会一声,免得朝议时出乱子。”
老十四脸色一肃道:“六哥放心,小弟知道该怎么做,后日便是朝议,小弟还得部署一下,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老十四,胤祚径自回了书房,笑着说道:“老十四求战心切,倒也算是有些能耐,一份作战计划着实颇为可取,本王也能放心不少,现如今就是怎地绊住老八的手脚才好,二位先生可有何妙策?”
林轩毅微微一笑道:“若是让八爷去整旗务倒也可行,若是王爷并不计较能否成功则更是件易事,厉何有四策:一是允许汉军旗人出旗为民,并给予一定的金银作为营生的资本;其二是清理开户人;其三是拟定八旗新例,并令各旗佐领改在家办公为集体办公,令各旗佐领约束旗下之人;其四,屯田制,凡旗人骑射考核不合格者一律安排去当屯田兵。此四策虽是可行,只是若不能贯彻到底,总归还是个空字,事情繁琐,正适合八爷去劳神。”
所谓的开户人指的是旗人收的养子冒充为旗人,这些人大都都是汉人,各旗佐领手中都有不少此类的开户人,胤祚当初将春兰、秋菊抬入旗走的也是这条路子,对此事自然也是了解的,现如今众多的八旗子弟无事可干,这里头就有不少是开户人,将这些开户人清理出去倒也能省下不少的例银,道理上是说得通的,只不过行此事却是件很得罪人的事罢了。至于汉军旗人出旗为民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康熙老爷子在早年也曾做过,只是应者寥寥罢了,可若是给予一定的资金则又不同了,或许真的能减少些闲散旗人。屯田?呵呵,那就是个笑话了,一帮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哪能真儿个屯出啥东西来,不过从大道理上却是无碍的,至少在康熙老爷子那儿会是行得通的一个方案。拟定八旗新例也是好事,至少能稍微遏制一下如今这帮八旗纨绔子弟的胡作非为,不过中间扯皮倒灶的事情那就海了去了,以老八的能耐,真要想搞出个名堂来没个一年半载压根儿就没戏,就算真整出了个新例,能不能执行还在两可之间。
胤祚在心中将林轩毅的四策掂量了一番,认为大致上可行,也就没再多想,笑着说道:“成,就这么定了,烦请二位先生将这四策拟出个条陈来,等出兵一事定下之后,本王再上本言事,好歹也让老八去忙上一段的。”众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兵权是个好东西,带兵打必胜之仗又有谁不喜欢,胤祚这头算是计较定了,老八那边推举老十出来争兵权也没啥可说的,唯有老四那里却又大不相同,自打知道长崎事变之后,尽管老四自个儿忙得脚不沾地,可还是不想就这么眼瞅着胤祚兄弟俩建功立业,召集了手下的几个心腹,也议着推出老十三跟老十四打擂台的事儿。一伙子人议来议去总觉得没把握——老十四协理兵部,领军出征倒也算是合情合理,老十三虽也是以知兵闻名,怎奈没了圣宠,若是要硬争只怕并不容易,到了末了还是唐国鸣支了个招:不跟老十四硬争,却极力推崇胤祚去挂帅,以老爷子的心性绝对不会同意此提议,反倒会对胤祚生出疑心,如此一来跟胤祚走得很近的老十四只怕也未必能得到兵权,再让老十三现定海策,以老十三在兵法上的造诣自然能胜过老十,如此一来或许有几分把握将兵权握在手中,即便是没有,却也无妨,至少能达成让老爷子对胤祚起疑心之目的。
一帮子阿哥为了兵权的事儿各出奇招,一时间朝堂下暗潮涌动,谁能最后胜出,却还难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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