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又带了几分胆怯模样,像极了丛林中迷路的麋鹿,叫人忍不住呵护,当然了,这个人不包括北越皇后,这样的神情,北越皇后见的多了,皇上喜欢柔弱天真的女子,后宫女子多这样,在北越皇上面前路,他欢喜,北越皇后只会厌恶。
这样神态的女子多心机深沉,反倒是卫姑娘,也就是镇南王世子妃那样的直来直往更叫人放心些。
北越皇后只望着安南郡主,她没有说话,安南郡主就更慌了,“娘娘……。”
北越皇后笑了一声,雍容华贵的脸上浮起一抹失望,安南郡主站起身来道,“安南不敢骗皇后,刚刚安南落进莲花池是安南自己跳进去的。”
北越皇后嘴角微勾,“这事本宫心里有数,能让郡主天寒地冻的跳莲花池算计,本宫很好奇这卫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安南郡主脸色微变,“安南只是看她不顺眼……。”
“真的只是这样?”北越皇后问道。
平淡如水的声音,安南郡主心头一慌,云袖下的手攒紧了下道,“安南知道骗不过皇后的眼,安南针对她,是因为她是镇南王世子妃。”
丫鬟看着安南郡主,想说话,又不敢说。
北越皇后脸上笑意更深,道,“本宫还以为是有别的原因呢,原来是这事啊。”
安南郡主眼睛倏然睁大,“娘娘早就知道了?”
吃惊的语气,然而背脊是一阵阵发寒,她不敢想象她刚刚选择了撒谎,她这么多天巴结皇后就功亏一篑了。
北越皇后把茶盏放下道,“镇南王世子妃救过容王世子,去大景朝接人的大臣见过她,本宫又怎么会不知道?”
安南郡主心头更震惊了,她以为北越除了容王世子的人,没人知道镇南王世子妃的真实身份,没想到北越皇后都知道,她更不理解了,“为什么皇后不告诉皇上?”
这话算是送到北越皇后枪口上了,北越皇后望着安南郡主,“郡主又是何缘故欺瞒皇上,针对于她?”
安南郡主头低着,不肯说话。
北越皇后倒也耐心的等着,反倒是站在安南郡主身边的丫鬟等不及了,道,“皇后待郡主好,郡主就和皇后说实话吧,本来容王病重,皇上怕喜事撞上丧事不吉利,准备早早的把郡主嫁了,现在容王病好,皇上想留郡主多待几个月。”
“皇上、皇后还有宫里人都待郡主好,但郡主毕竟从小就在东陵长大,相爷待郡主如亲生,如果这回不是被北越使臣认出来,郡主并不知道自己不是相爷亲生……。”
丫鬟说到这里,也面露思乡之色,安南郡主哽咽道,“怕外祖父伤心,安南从未对人说过一句想家的话,但安南真的想家了。”
安南郡主扑到北越皇后怀中哭泣。
平心而论,就这么突然离开了生活了十五六年的地方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确实不适应,想家也是在所难免的。
北越皇后也是一心想促成北越和东陵的结盟,因为在这样不仅可以联手蚕食鲸吞大景朝,还能增加梁王在夺储君时的分量,她入宫时,云曦郡主估计都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她和云曦郡主没有过利益冲突,甚至没见过面,谈不上有仇,自然也不会牵连无辜之人了。
北越皇后拍着安南郡主的肩膀道,“别哭了,皇上也是疼你,才想多留你待些时日。”
安南郡主抬起头来,她修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晶莹璀璨,欲落不落,她乖巧的点头,“安南知道外祖父是疼安南,安南也想多陪他些日子,皇后和梁王皇叔待安南这么好,安南希望外祖父能早日立皇叔为太子。”
北越皇后嗔怪道,“这事可不能胡说,皇上自有决断,不可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