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扶额,她和世子妃想的完全就不是一码事嘛。
老夫人传话,明妧见手上的药香洗去,就去了松鹤院。
进屋,就听到老夫人在哄沐嫣,“好了,莫哭,花了钱,这伤疤肯定要去掉的,这么漂亮的脸蛋上留疤痕,姑祖母也心疼。”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吧,钱花了一定要去掉伤疤,可偏偏药膏少了,只能她再分一点药膏给沐嫣了啊,有人撑腰就是好。
明妧迈步上前,福身见礼,装傻道,“不知老夫人找明妧来是?”
老夫人望着明妧,道,“嫣儿说尘儿和她抱怨,自打娶了你进门,他就一直看你脸色过日子,有这回事?”
居然不直接要药膏,而是开口敲打她。
不过这种程度的敲打,对她是没用的,明妧眨眼,带了三分无辜七分害怕道,“明妧也不知道相公为什么会这么说,没敢问他……”
一句没敢问,比楚墨尘说看她的脸色过日子更叫人可怜,毕竟前两天,楚墨尘才对她用“酷刑”,挠的她笑的整个镇南王府都知道,她给楚墨尘脸色看,谁信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楚墨尘胡诌之言。
外面,钱妈妈走进来,沐嫣就问她道,“表哥是不是说表嫂给他脸色看了?”
钱妈妈眉头皱了皱,表姑娘怎么这么蠢,她都悄悄从一旁走了,她还问。
明妧恍然想起她出沉香轩,正好看到钱妈妈往那边走,原来是去找楚墨尘求证,正好,明妧也问道,“钱妈妈去问过相公了?”
钱妈妈嘴角扯了下,无力道,“世子爷说冲喜,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世子妃,天天对着她这张脸,看久了有点烦,还说让世子妃早点回去,他好像腿有点酸了。”
明妧有点凌乱,脸色却是更无辜了。
看吧,楚墨尘是看她的脸过日子,她才是真的看他的脸色过日子,是不同的,现在是不是该数落楚墨尘给她撑腰了?
但显然,明妧想多了,老夫人拍着沐嫣的手,却是看着她道,“一人一半药膏,你怎么分配不均?”
先是发难,再是责问,明妧心累,做错了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道个歉呢,她又不会揪着这点错不放,非要她承认表姑娘做的是对的吗,这样护短,只会把表姑娘养的更骄纵好么,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夫人喜欢纵着娘家孙侄女,她管不着,但是她不会成为她纵容下的牺牲品,她更不会委曲求全,明妧望着老夫人道,“之前丫鬟拿到药之后就分了一人一半,但我怕表姑娘下巴上的伤疤一半药膏会去不掉,我暂时也用不着,就多分给她了一点儿。”
老夫人眸底微冷,她说的不是第一回,明妧背脊挺直,淡笑面对,没有一,哪来的二?
沐嫣揪着老夫人的云袖,委委屈屈,我见犹怜,“嫣儿不知道八千两银子就只能买那么一点药膏,丫鬟说可能是世子妃没下了,嫣儿就信以为真了。”
还算软了点,但也只是一点,把过错全算在了丫鬟头上,丫鬟跪下来掌嘴,啪啪声传来,求饶道,“是奴婢不应多嘴多舌,还请世子妃原谅。”
演的一手好双簧,她又不傻,她们怎么说,她就怎么信了,明妧淡笑道,“不用跟我赔礼道歉,托你的洪福,我用四千两就买了大半的祛伤疤的药膏,说来是占了大便宜,你应该向你家姑娘赔罪。”
说着,明妧望向老夫人,态度温和而恭谨道,“相公还等着我回去给他捏腿,明妧就先告退了。”
明妧转身要走,三太太看着她道,“尘儿着急,也不急于这么小会儿,你也说了,一半的药膏,都不一定能去掉嫣儿下巴上的伤疤,何况现在连一半都没有了,你是表嫂,怎么和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