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镇南王府的人反倒成了缩头乌龟。
以镇南侯夫人和徐灿的关系,帮忙肯定指望不上,有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还是两说,亏得春陵县主还有几分薄力,不然只怕结果更惨。
凝珠摇了摇头,“流放虽苦,到底还是保住了一条命。”
初盈听了以后,却为春陵县主叹了一声,怀着身孕四处奔走,往后丈夫不在身边,孤儿寡母的,只怕少不了要受委屈。
可惜自古女子便是如此,一朝为妇,基本上一生就定了下来。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而自己嫁的这一个男人,是狐狸吧。
晏氏过门的当日,与谢家交好的公卿权贵们,还有希望攀附傅家的官员们,都少不得派了女眷过来道贺。
初盈和盛二奶奶两妯娌忙得不行,收礼收到手软,回礼回到脚乱。
盛二奶奶却笑道:“这算什么?当初大嫂过门的那天,我光是清点东西,就忙到了半夜里,第二天一早起来,又赶着仔细收拣存放了大半日。”
当然了,最耀眼的还是那一二十八台嫁妆,外加宫里贵人赏的三抬。
晏氏是小儿媳,晏家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比着谢家的聘礼,给女儿备了六十四抬嫁妆,箱子也只是普通大小。
不过即便这样,也足够盛二奶奶心里酸个好几回了。
比起盛二奶奶的酸气满怀,晏氏则是心情复杂,冷静、忍耐、等待,作为新娘子该有的羞怯和紧张,只占了最少的一小部分。
揭盖头的时候,照例是有女眷和小辈过来看新娘子。
晏氏视线大亮的一刹那,看到了满屋子华衣美服的陌生人,还有身边表情冷淡的丈夫,尽管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忍不住心底一寒。
“新娘子真俊俏!”
“那是那是,和我们的老五正登对呢。”
各种客套的赞美声不绝于耳,晏氏低头含笑听着,接着便是喝交杯酒,吃子孙饺子和长寿面,再然后又是撒花生、红枣,都是婚礼上的一些规矩。
刚折腾完,一身大红新郎袍的谢长瑜便道:“我出去敬酒。”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没看晏氏一眼,转身便走了。
初盈怕宾客看出不妥,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赶忙上前挡了挡,对晏氏笑道:“五弟妹,可算把你盼进门了。”
“大嫂。”除了不需要分辨的丈夫,这是晏氏目前唯一认识的谢家人,想起方才丈夫的种种冷淡,心里涌起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