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在白日晕倒,回到自己的军帐后,乐正桓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腹中的宝宝,还是勉强吃了些东西。
因为担心昨夜的床事会对孩子造成伤害,用过午餐后,乐正桓还是决定先去容未那里一趟,然后再去寻自己的弟弟。
进入容未军帐的时候,他正在分拣药材,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站在桌子前,不笑的时候,妩媚的鹅蛋脸看上有些清冷,但不会令人觉得难以接近,他身上那种沉静的气质,反而使人觉得与他相处很安心。
至少乐正桓这种性格内向到一定程度的人,与他独处时,也不会感到过于局促。
“容太医……我觉得有些不适,劳烦你替我看看。”乐正桓的声音有些哑。
“乐副将客气了,坐吧,我马上就好。”
容未向乐正桓淡淡笑了笑,暂时放下手中的活,示意他先到椅边坐下。
半刻钟后。
收回搭在乐正桓手腕上的手,容未原本淡然的口气变得凝重起来,看着他明显不正常的苍白脸色,低声问道。
“乐副将,你最近是不是仍觉得身体很疲惫,但夜里总休息不好?”
“……恩。”乐正桓轻轻点头,不经意间又出了神。
容未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皱了皱眉,沉声开口。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你休息不好,必然会影响到胎儿的健康。”
“必须调节好自己的心情,莫要再胡思乱想。我一会儿开几副安神药给你,每日睡前喝一副,试试效果如何,若是没用的话再来寻我。安胎药仍是每日两副,不可停下。”
“谢谢……”乐正桓感激地朝容未笑了笑,这段时间以来,如果没有他与纪箫的帮助,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
那段时间容未与纪箫一同照顾乐正桓,三人逐渐娴熟起来,容未已经知道了乐正桓与莫寒的关系。
但也仅限于知道而已。
乐正桓从来都不愿意多说,他与纪箫也不好多问。
虽然不清楚他与莫寒的相处模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显然过得很辛苦。
前些时日他险些流产,身体原本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可是莫寒来看过他之后,好好的人突然又病倒了,这件事,容未也是知道的。
“你最近……是不是又行房事了?”犹豫了一阵,容未还是问了出来。
乐正桓一僵,缓缓收回目光,沉默了半晌才点头。
容未一听顿时绷起了脸,医者的威严便展现了出来,下意识想训斥他一顿,但最后,到底只是轻叹了口气,温和道。
“近期房事千万不可再进行了。你胎息不稳,极为危险,一不小心……果不堪设想。”
乐正桓低着头没说话。
他也不想,可是他没有办法。
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容未越发担心,便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将军他……待你如何?”
第三十五章 辞官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将军他……待你如何?”
“乐副将,你若是过得不开心,为何不与他分开?”
“若是相爱……何不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你这样一个人扛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大将军很喜欢小宝宝呢……”
“他不会喜欢的……”乐正桓摇了摇头,垂眸苦笑道。
或许是喜欢的,只是他生的孩子,他便不会喜欢……
“你不明白……”
其中的关系过于复杂,说出来别人也不会明白。
乐正桓也说不出口,他无法告诉容未,一年多的时间,莫寒只是将他做一个泄欲工具而已,他却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直到现实被残忍地揭露。
至于那场交易,就更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即使说出来,也只是令真正关心他的人,为他徒增担忧。
所以,乐正桓宁愿自己承担……
“……不会太久……我和他,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会太久了……”
乐正桓目光失焦地盯着前方,喃喃开口,手指轻轻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玉佩,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与坐在桌几另一侧椅上的容未说。
容未听得云里雾里,见他不原详说,便转移了话题。
“那你今后作何打算?……再过两个月,你这腹部便遮不住了。”
乐正桓神色淡淡,沙哑道。
“……我要辞官,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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