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遍叫着刘鹿的名字却始终没有人应答。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刘鹿被压在了棚屋下面,不能动弹,加上现场的烟实在太呛,她晕过去了。
就连原鹭自己都被烟呛得有些头昏呼吸不畅。
她翻出口袋里刚刚留了一个的口罩戴上,开始试着扳起地上的木板,原本搭建棚屋的木板就不是太好,重量她也能承受,可是一连扳了好几大块木板墙体,原鹭就觉得双手双腿有些发虚了。
原鹭的身上总有一种执念,那种想回到过去救回父母和弟弟的执念,很多次她都在梦里回到那一天,她从天而降出现在父母和赌徒亡命相斗的现场,她像个钢铁英雄一样扳倒那些无耻的赌徒,褫夺他们手里无情的淋血砍刀,把父母和弟弟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一个人能抵挡千军万马,她像个男孩儿一样时常做着这些英雄梦。
而此时此刻的她,真的就像一个英雄,模糊了性别的英雄,使出全身的蛮劲儿去和一块块倒地的木板做斗争。
她一遍遍一次次地叫着刘鹿的名字,刘鹿在她的嘴里变成了一个符号化的名词,变成了一个能开启过去圆她英雄梦的魔咒。
找到刘鹿时的她早已满面泪水,刘鹿躲在了柜子下面的封闭空间内,木板被掀起的那一刻,原鹭却忽然平静了下来,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从未有过的那种宁静。
她的灵魂和**都得了某种意义上的解脱,像是有一团执着的恶念正在从她头顶升华驱离。
她找到了她。
“刘鹿、刘鹿?”原鹭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刘鹿呛咳了几声,眼睛挑开一丝缝隙去看原鹭。
刘鹿没有一点儿力气了,整个人已经被烟呛得迷糊,神智不清。
原鹭摘下自己的口罩给她戴上,拎起她的两只手横在自己的肩上,试着背起她。
刚刚找了那么久东扳西扳,其实原鹭这会儿脚底都是虚的,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还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背起刘鹿。
原鹭一连呛了几口烟,又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看见其他人就背着刘鹿往外走。
夕阳斜了半个脸下来,柔和的橘红光线投射在她的脸上,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的云朵,觉得自己现在跟踩着云彩一样,嘴里还能哼着不成调的自编小曲儿。
那种藏在她潜意识里很久一直困扰着她,束缚、幽禁她深处灵魂的情怀,今天终于找到一个契机释放出来。
无论是形而上还是形而下,她的奋不顾身算是给过去交了一份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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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卢被武警哄到一边,专心地一遍遍看着刚刚和武警争执的全过程,发现这他妈根本不需要剪一帧,或者把时间轴错位一下啊,这武警回答的每一句都简直他妈绝叉了。
他做了个假动作让武警误以为摄影机已经关了,偷拍画面是难看了点,但是音频对话精彩啊,什么里面的人早死绝了、安排进去送死、傻逼……
拿卢越想这段视频放到网上后的效果,越是解气,一点儿也不计较刚刚被武警揪了一路还扯坏了一件衬衫。
想想网友即将在这段视频下发表的“精彩”评论,拿卢暗爽过瘾,要不是郑丘壑拍了他一脑袋他还沉浸在怎么策划这起新闻事件的思绪里。
“原鹭回来了。”
拿卢放下手里的摄像机,抬头望去,低声“靠”了一句:“女战神啊这是,看见没,她身后那震撼冲击的荒芜虚空景儿,跟她身上的汗和散发的血性形成鲜明对比,还有那趴在她背后的小孩儿……”
拿卢下巴微掉,拍了拍郑丘壑的肩,眼睛看着原鹭走来的方向,呆滞地说:“哥,这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