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岐哼笑道:“行了,再洗手都要破了,你停下,我们好好谈谈。”
原鹭吞了吞口水,小声的:“……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乔正岐的眼神发出了警告的信号,原鹭立即认怂地改口:“等我把这几个碗涮好。”
原鹭把最后几个碗洗干净,怯怯地从厨房里钻出来。
乔正岐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你在怕我?”他问。
原鹭刚坐下,靠着沙发的背就马上立了起来。
乔正岐把手搭在沙发靠上,整个人以俯瞰的姿势盯着对面的原鹭,肯定地说:“你怕我。”
原鹭舌头略微打结:“你有什么好怕的……”
乔正岐笑了一声:“那就看着我的眼睛。”
原鹭四处乱飘的眼睛慢慢地收了回来,缓缓地抬起头和乔正岐对视。
“想好你要给我的答案了吗?”
“……”
“是非题,是或非。”
原鹭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半咬着嘴唇。
他的问题既生硬又残酷,她这个是非里的弱者选择哪一个都非本心。
如果选是,她害怕以后将要面对的滔天巨浪,她不知道乔家的人会拿她怎么看,养了一只七年还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选非,她对乔正岐确实有着某种特殊的情感,那种刻在心口会让心脏被剜着疼的感觉,在乔正岐不顾一切抱着她的那一刻她体会了个透彻心扉。直到现在她还没理清这是什么样的情感,也不知道该把他定位成生命里的什么角色。
他要她做一道是非题,非是即非,可她只想做着中间的那个半是半非,就像她在乔家的身份事别人嘴里的“半青半白半吊儿”一样。
乔正岐看着她脸上露出的一丝痛苦,突然有些不忍心逼她,可是如果不逼着她,他又如何能走出这个困扰了他七年之久的迷局?如何知道究竟是他杞人忧天还是真的有所谓的命中注定?
“可以不选吗?”原鹭微微抬起下巴,无惧地盯着他的眼睛。
乔正岐忽然间觉得有些燥热,伸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第二颗纽扣,问:“为什么不选?”
他解衬衫扣子的动作很撩人,原鹭把他的那点烦躁收入眼底,说:“因为没想好。”
他沉默了半晌。
“喜欢吗?”
他问她喜欢他为她做的那个程序代码吗,她知道他是问那个。
原鹭诚实地点点头。
乔正岐的唇边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在‘那里’等着我。”
“哪里?”
“sayyou’。”
他在说那首backgroundmusic的歌词,“sayyou’”。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朝着她走过去。
他说:“原鹭,你不到我身边来,我就朝你走过去。”
☆、第二十九章
原鹭呆若木鸡地坐着,不知道这个吻是怎么发生的。
他单掌支在沙发的靠垫上,整个人俯下来,她被圈在他的怀里,迫得只能仰着头对望着他,然后恍惚之间他就把唇印了下来。
一吻封喉,她来不及说任何的字眼。
他略是侵略地啃噬着她的唇,与她唇齿之间相互纠缠。
他在她的心里攻略城池,让她的防护城墙轰然骤塌。
一个惩罚性的吻,惩罚她的迟迟不回应。
乔正岐渐渐松开她的后脑,看着她委屈的脸,声音喑哑,带着一丝笃定的得意:“原鹭,你信不信你注定是我的?”
原鹭醒过味来,气疯了,从牙齿冷冷蹦出了两个字眼:“禽、兽。”
乔正岐歪着唇角笑:“才发现?迟了。”
那么一身正气的人身上居然会有这种邪笑,原鹭对着眼前的人实在想不出比“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更好的词去形容他。
他这哪是要她做出选择回答问题,简直就是砧板上杀鱼,强摁强戮。
而且,原鹭突然想起来,这他妈还是她的初吻!
原鹭生气之余又莫名其妙地郁闷了,因为心里居然控制不住地犯贱去回味刚刚唇上的灼烫温度,而且还可耻地觉得那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心理健康程度良好,原鹭简直要怀疑自己此刻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原鹭瞪着他,想要把他推开,结果力气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半步,反倒把自己给弹回在了沙发上。
“乔正岐!”原鹭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