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夏童问,她想起了昨晚,“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啊?”
叶校看了她两秒,坦白地说:“和人睡觉了,所以很累。”
“……”幸亏夏童现在没喝水,否则肯定会喷出来,她不理解:“和人睡觉累?”
叶校吸了一口气,“我说错了,应该是很开心。”
夏童说:“开心就好。”
叶校多问一句:“你怎么了呢?”
夏童:“我和你恰恰相反。不仅不能睡到开心,而且还和我男朋友吵架分手了。”
叶校对夏童男朋友的情况并不了解,多少听说了一些,是她本科同学。夏童多次埋怨她父母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理由是她的男朋友是外地人且家庭条件不好。
叶校对这种事很无解,给不了任何建议,甚至是一句安慰。当然,夏童也并需要安慰,她淡淡地说:“还是你比较稳。总之,谈恋爱鸟事太多了,不如来得简单点。”
曾经看着叶校宝贝那个鸵鸟蛋,打碎鸵鸟蛋,再修复鸵鸟蛋……夏童以为叶校在感情方面是个青铜,却没想到其实是王者。
第一次的食髓知味,并没有让叶校耽于这件事。
之后的几天她并没有联系顾燕清,也没有和他见面。只是偶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天早上分别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沟通好以后的见面时间,在哪见面。
叶校想起来问的时候,但是碍于近期比较忙,只能暂时搁置。
这有点头疼。
忙碌了一段时间,她终于把自己整理的书稿交了。
周五下午,和周老师在她的办公室见面。
坐下来后,周老师忽然说起一个题外话,她问叶校有没有考虑过毕业后留教当老师。现在高校老师基本都已经卷到博士了,但也没关系,硕士在筛选过程中会多一个笔试,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基于一些现实情况,叶校不会再继续念下了,对她来说也没有必要。
周老师说:“你做学术态度不错,留在学校教书很适合。一个小姑娘,以后在b市定居,工作稳定,户口问题也好解决。”
叶校说:“我没有想过当老师。”
周老师倒愿意听她说说:“你的工作不还没敲定吗?你将来想做什么呢。”
叶校毫不犹豫地道:“我想做记者,调查记者。”
周老师闻言惊了一下,她下意识碰了碰鼻梁,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说:“做记者很辛苦,你是个女孩子,能吃苦吗?”
叶校淡淡笑了下,笑容里有她难得显露的天真和光亮,甚至是展露锋芒的羞赧,“我吃过很多苦,所以不怕吃苦。那是我的理想。”
*
从周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叶校后知后觉一件事,她的项链丢了。
摸脖子的时候发现的,上面空空的,这几天她都没有感觉,但是她知道丢在哪了了。
在柏悦的那个晚上,她去洗澡,细链子和她的发丝缠在一起,当时她想拿下来解开的,顺手就搁在了盥洗台上。
但是她离开时,没有拿走。
叶校打电话给酒店方,问保洁阿姨当天打扫房间的时候是否捡到,工作人员说:“我们这边没有收到客房部的报备。确定是在我们酒店丢的吗?”
叶校说:“我确定。麻烦再帮我问一下。”
工作人员:“好的,如果找到就答复您。”
可是叶校等到第二天,对方打来电话说确实没有看到她所描述的项链,十分抱歉。叶校听到这个答案很沮丧,倒也不怀疑其真实性。
因为锁骨链这种小小的东西,很容易与大理石台面融为一体,或者是和一次性用品的包装堆在一起,被当成垃圾丢掉。
这个项链是她给自己买的第一个奢侈品,当然,也不能够算是奢侈品,是考研成功的礼物,一条玫瑰金项链,三千块钱。
不到别人一晚的酒店钱。
叶校摸着空荡荡的脖子,怅然心想:真是彩云易散琉璃脆啊,难道我就不配拥有一个好东西么?
两天后,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社会□□件。
b城卫视新闻独家披露了xx国家的高薪务工实际为境外黑|势力诈骗团伙;与警方发布的案情公告同步。
这条新闻占据了热搜一整天,整个社会为之哗然,叶校身边的人也都在讨论,热度堪比明星出轨。
在整个媒体行业被流量、点击量裹挟的今天,再有自媒体的飞速发展;各个卫视电视台也充斥着明星,综艺,八卦齐飞。
b城卫视总是显得独树一帜,敢说真话,爆各种大新闻,坚持深入、细致,全面侦查,揭露真相,牢牢把握作为官方媒体的发声公信力。
叶校在调查记者名单里,看到了顾燕清的名字。
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叶校也从来不主动去想他,她装作这会才想起来这个人一样,犹豫片刻,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有没有看到她的项链。
半个小时后,顾燕清回复她了。
g.:【什么样的?】
叶校:【玫瑰金的,很细,带一个珍珠坠子,放在酒店的洗手台上。】
g.:【没有。】
叶校看着这两字,就好像自己当面被怼了,什么都没看见你问什么?她收起手机。
而顾燕清也没有再发来消息,看来对于炮|友的界限感,他现在掌握得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