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林大寒抓了抓头发,红了眼睛,他双手握拳,想立刻去徐家,砍死那个猪头败类。
香梨是他未来的媳妇,他认定的人。
很多个晚上,他睡不着,就想到自己娶妻以后的日子,她能和他一起,孝顺爹娘,奶何氏,友爱弟妹。
香梨是个好姑娘,平日刀子嘴豆腐心,内心是个再软不过了的。
这样的人做长嫂,家里肯定和睦,林大寒特别怕眼睛瞎,娶大伯娘刘氏那样的媳妇,搅家精一进门,原本和顺的人家,立刻闹到鸡犬不宁。
可是眼下,他能做什么?他要好好想想。
冲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林大寒还没丧失理智,这很好。
林小丫没说话,等着自家大哥决定。
“我先去看看赵大叔,问问情况。”
林大寒想,自己一定会把人救出,他做生意这段日子,也认识点三教九流的人,只要出得起价钱就好。
如果边城待不下去,就让赵家一家到外地避避,徐家不可能只手遮天吧!
林小丫和徐良没进赵家门,具体情况道听途说,所以,三人又一起,去了赵家。
赵大叔慢悠悠地打开门,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头发几乎全白。
他看到林大寒,一脸诧异,而后眼里积蓄了眼泪,断断续续地哆嗦着道,“良子,你都……你都知道了?”
“赵大叔。”
林大寒热血上头,但是见到赵大叔那瞬间,他又出奇的冷静。
作为最亲的人,赵大叔的伤痛更深,自己不能再出口指责对方的隐瞒。
隐瞒,也是为他好,胳膊拧不过大腿,徐家,的确不是他一个村里的小子就能抵挡得过的。
“那个徐家少爷,派人掳走香梨,今晚是良辰吉时……”
赵大叔说起来龙去脉,几乎和邻居大娘所说相差无几,香梨拒绝几次,又是烈性的,还被徐猪头的下人甩过巴掌。
家里人闭门不出,怕惹麻烦,此事过了许久,没有风吹草动,自家人以为徐猪头图个新鲜,早已经忘记香梨这回事。
“谁知道啊,平安去做工,就能被陷害偷了东西!被毒打,徐家人送来一个盒子,里面是沾满血迹的帕子!”
帕子是香梨给大哥平安绣的,徐家的家丁还带话,若香梨不从,就砍掉平安的一只手,扔到衙门去。
偷盗财物,是重罪,而且还会根据财物的价值定罪,己方一个小老百姓,只能任由对方污蔑。
去告官?有用吗?赵大叔在衙门口喊冤,被打了十个板子,哪里见到什么官!
“赵大叔,为啥不告诉我呢?”
林大寒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腿中,言语间带着痛苦。
几个月之前,他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求着林老太太救发热昏迷的小妹一命, 他是如此的无助。
那会,林大寒发誓,以后一定努力,绝对不会让家人被欺负。
好不容易到边城,家里一点点变好,他做生意赚了银子,等到明年,就能迎娶心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