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改了口:“那就第八个——”
第八个位置上的人抬起了头,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口罩。
谢远:“……算了。人格结构的三个层次我们之前讲过,分别是本我、自我与超我……”
不点他回答的原因是他的装扮。谢远见惯了堂哥低调出行时的样子,与刚刚被点到的人几乎一模一样,使得她有一瞬间以为堂哥来“微服私访”了,下意识就没敢让他回答。但很快她又想起来,堂哥虽然“驻颜有方”,但到底没这人这么年轻。
思及此处,她又瞟了一眼那个人,恰巧与他的目光对上。她坦然地迎上去,又平平地扫向其他人,将眼神里的狐疑掩下去。
有点眼熟,想不起来。
但那人想起来了。
说实话,今天纯属偶然。陆何然的弟弟为了去看喜欢的战队的比赛,要翘这堂公选课。但这学期好巧不巧已经被谢远点到了两次缺勤和一次测验缺席,再旷课下去他实在怕挂科,偏偏学校里的代点名群混入了“内奸”,他实在找不到人了,求爷爷告奶奶地拜托他哥来替他点个到。
陆何然人在电视台,只能打电话找到喻世瑄头上:“y大不就在你家旁边嘛,给你个机会去感受一下高校氛围。”
喻世瑄:“不去。”
“乐高新出的跑车?”
“……成交。”
经纪人为他鞍前马后,他带着报恩的心进了阶梯教室。后面他要去一个选秀节目当舞蹈导师,昨天经纪人给他发来了近百号女选手的资料,让他看看有个底。选手们的简历写得千奇百怪,又个个长得大同小异,他在课堂上一边看资料一边认人,看得很痛苦。
等他意识到周围陷入安静时,抬头就和讲台上老师的目光对上了。很短的一瞬间,老师没有停留,自顾自地从刚刚中断的讲下去了。他看着她,从方才还挤满了各色漂亮小姑娘的脑袋里,模模糊糊搜寻到了她的一点零星记忆。
那个老师和他的眼神对上又移开,那点零星记忆慢慢丰富起来。他在手机上打了行字,示意后排的男生看:“这堂课的老师叫什么?”
男生学他,也在手机上打字给他看:“谢远,这学期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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