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先生眯了眯眼,看向江慎:“真的?”
明娆痛苦闭眼。
她刚刚就不该这么跟贺衍介绍江慎,这下她该怎么解释才好。
江慎安抚地拍拍明娆的手背,颌首微笑,避重就轻:“是,我跟阿娆在一起了。”
两老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似乎不太能接受从小就格外乖巧懂事,如同他们半个孙子一样的江慎,居然就是拐骗他们心肝宝贝开房的野男人。
果然。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温老太太沉沉叹了口气,慢慢悠悠地在许老先生身旁落座。
一时间,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许老先生跟温老太太都是非常护短的人,因为明娆跟许清棠都很喜欢江慎的关系,两老爱屋及乌,从小就疼江慎,跟明老先生对江慎的态度完全不同,明娆这才想趁这个机会,让他们知道她跟江慎已经扯证的事。
她是想让两老帮江慎撑腰,不是要再找两个人为难他。
听见姥姥略显失望的叹气声,明娆好似被戳中一般,瞬间一个激灵。
“不是的。”她飞快松开江慎的手,起身,来到温老太太身旁坐下。
明娆担心两老会像爷爷一样,对江慎有成见,立刻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一股脑儿地全盘托出。
贺衍毕竟不是许家人,不便久留,帮江慎调整完输液速度,就拎着医疗箱,先行离去。。
贺衍离开后,明娆抱住温老太太的胳膊,有些委屈地撒娇道:“我跟江小慎真的已经领证了,我跟贺衍哥哥说他是我男朋友,那是因为……因为爷爷还不同意我们在一块,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得知开房只是一场乌龙,温老太太松了口气,起身给许清棠打电话。
许老先生说:“我就说,小慎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就算跟你扯证儿了,也不会带着你开房不回家,原来是他来北城出差,你自己巴巴地追了上来。”
“……”明娆涨红脸,“我哪有巴巴地追着他,我是看他遇到kristen,担心他出事!”
“你们不知道,那些人好可恶,尽逮着江慎欺负……”
这么折腾一通,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放做平日,两老早就睡了,许老先生不停地打呵欠,温老太太跟女儿通完电话之后,也面露疲态。
明娆说:“姥姥、姥爷,我帮你们开个房,你们今晚就睡酒店吧?”
两老听到“开房”,忍不住相视一笑。
离开前,温老太太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对着许老先生笑呵呵道:“真没想到,咱们俩都这个岁数了,居然还会来酒店开房。”
许老先生哈哈大笑:“谁说老夫老妻就不能开房了?”
搀扶着温老太太的明娆,被两人的对话弄得面红耳赤。
这下子是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明娆安置好两老,深刻地体会到身心疲惫的感觉。
客房服务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明娆一回到江慎房里,就闻到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地,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江慎真的累了,居然连她帮他叫的粥都没吃,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明娆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几秒后,她趁着男人睡觉,故作严肃地掐着小腰,俯身骂他:“江小慎,我今天为你付出的牺牲实在太大了,你不止没有任何表示就算了,居然还说我是在跟你撒娇?”
沙发上,江慎呼吸平稳,睡颜沉近好看,像个孩子一样,薄唇微抿,睫毛又翘又长。
明娆见他睡得这么熟,瞬间大胆起来,单膝跪上沙发,上半身几乎贴着男人,靠近在他的耳边,吐气低声说:“狗男人,没良心!”
最后还轻哼一声。
又娇又嗔。
痛痛快快地怼完人,明娆一阵神清气爽,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谁知正要起身,细腰就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箍住,猝不及防地跌进了男人怀中。
明娆大吃一惊。
无辜又无措地坐在他腿上。
她难以置信,耳尖发红:“你怎么还装睡啊?而且还装得那么像!“
江慎偏头,在她耳畔低笑了声,刚睡醒的声音透着沙哑的慵懒:“没装睡,是被你吵醒了。”
“……”
这么说还是她不对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烧还没完全退的关系,男人唇息格外蛊惑撩人,烫得明娆浑身一颤,耳廓几乎都要烧起来。
江慎亲了亲她的耳朵,抬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哑的嗓音里裹着笑意:“阿娆乖,不气,等我身体好些,一定给你赔罪。”
女孩柔若无骨,抱在怀里感觉特别舒服,雪白的颈脖柔腻似酥,江慎握在她后颈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两下。
明娆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光,睫尖颤动不停,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