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猝不及防了,明娆吓一大跳。
江慎背脊弓起漂亮的弧度,薄唇贴在她耳廓,低声呢喃:“真要下楼了?阿娆不是想看我失控?”
带着薄茧的指腹,依旧握在她小手上。
明娆不知是被说中心事,还是被掌心底下的温度烫到,睫尖颤动不停。
“江小慎,你疯了?你没带衣服出门!”
她顾左右而言他,声若蚊蝇:“弄脏了怎么办?”
江慎动作一顿。
他掀起眼皮,看着双颊泛红,眼中泛着迷蒙雾气的女孩。
明娆无意识地收紧手掌。
江慎忍着掌心里的突突心跳,喉结重重滑动了下。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
他松开她的手:“阿娆说的对。”
明娆高高提起的心脏落了回去。
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他怀中。
她今天穿的是阔腿裤,不是裙子。
看着安全不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很容易。
明娆还没反应过来,腰肢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重重搂住。
江慎侧过头,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的耳根,明娆倏地咬唇,克制住几乎要溢出唇瓣的喊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神色平静,满身清冷禁欲的男人。
明娆一直都知道江慎的手指很漂亮,尤其是弹琴的时候,他那双手,简直灵活得不像真实存在。
但那不是天生的。
弹钢琴的基本功很重要,江慎就算极有音乐天赋,也同样付出不少努力。
小时候,不论是弹钢琴前或是空闲时,她总能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哥哥,耐心地锻炼他手指的独立性和灵活性。
他指腹上的那些薄茧,就是日复一日的练琴时,练出来的。
很多人弹琴之后,手会变得没那么好看,可江慎没有。
男人的指骨依旧瘦长,有力,漂亮,骨节清晰分明。
不论是在琴房,或是上台比赛、表演,每一次手指进行快速交替弹奏时,都灵活得不可思议。
明娆一直都知道他很厉害,但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感受过,他究竟有多强。
男人突然仰头看她,除了眼尾那抹薄红,完全不显露任何情绪:“阿娆不喜欢?”
大概是小时候江慎每一次弹琴,她都会真心且大方称赞的关系,这次没得到她的赞美,他有些不满。
明娆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深怕自己发出不该有的声音。
也无法理解,这个男人,怎么有办法一脸正经地撩她。
还不如继续当他的男妖精!
明娆红着脸,别过头,不想理想他。
耳边传来男人极低的轻笑声,就在她以为江慎又要使坏时,卧房的大门忽地被人重重敲响──
“乖宝,你跟江家那小子一直不下楼,到底在做什么?”
是爷爷的声音。
明娆浑身一颤,险些抑制不住破碎喊声。
她担心明老先生又拿着钥匙开门,吓得推开江慎,咬着唇,狼狈地滚下沙发。
江慎似是也没想到明老先生会这么执着,明娆坐到地上时,他人还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手也还停在半空,来不及收回去。
男人的指骨冷白又漂亮,在午后暖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水光潋滟,煞是好看。
明娆完全不敢直视。
她红着脸,冲门外喊:“爷爷,我们马上就下楼!”
门外的明老先生安静片刻,浑厚苍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快点儿,别让爷爷等太久,去完江家,爷爷还要跟你二伯出门。”
明老先生像是不放心,又补上一句:“就算你们还年轻,也不可以这么放纵。”
明娆欲哭无泪:“我没有!我们马上下去!”
她回过头,想让江慎赶紧进浴室收拾收拾,就见男人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抿过手指。
明娆呆在原地。
唇瓣微动,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