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尾巴,他含笑看向玉尘飞:“小飞,你要去哪里?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玉尘飞深深地看他一眼,牵过他的手,食指在他掌心游走,铁钩银划,迅捷有力。
玉尘飞的指尖仿佛萦着电,惊悸得他忍不住想要颤颤蜷起掌心,心头也似日暖泥融,酥软成了一滩。
脑中一片空白的后果就是根本没认出他写了什么……
沈劲松厚着脸皮道歉道:“能再写一遍么?”
玉尘飞轻吸一口气,闭目片刻,再睁开时神色重归淡漠。
沈劲松想,这个小动作跟遥儿一样的,是面对蠢货时的“我要息怒”。区别在于,遥儿总会露出宽恕的和煦微笑,但在他父亲身上,却是忍无可忍的倒计时。
玉尘飞抓着他手的力道更大了几分,刺刀入肉般写了个“药”字。
沈劲松沉着道:“小飞,告诉我,究竟是谁要药师国宝藏?若是你要,我什么都不问。”
玉尘飞点头表示,是我要。
沈劲松释然笑道:“是你要就好。”
他今晚笑了许多次,让玉尘飞有一种复杂的陌生感。沈劲松以前并不多笑,刚见面时偶尔苦笑,或无奈或绝望;后来和玉尘飞相处日久,真挚笑容渐多,也总是羞赧局促的,仿佛受之有愧;时过境迁,半是人父半是人母,个性宜室宜家,笑意舒展柔软,似积雨暮山里遥见人间烟火,令踽踽独行的旅人找到归宿。
玉尘飞在他的微笑凝注里,升起一丝久违的疲倦,连刻骨仇恨都一时偃旗息鼓,只想天长地久地睡一觉。
恋人长期失眠,沈劲松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
自剑水城入沙漠尚有五日车马行程。沈劲松与他共乘一车,安静地蜷伏在他脚边,像一条被重新捡回来的弃犬,连蹭一蹭都不敢,只知道默默地守着主人。
“小飞,”这夜,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道,“睡不着么?”
玉尘飞背对着他侧卧,呼吸平稳绵长,似已沉眠。但沈劲松明白,这不过是依赖调息来勉强维系精力,使白日里躯壳照常运转,却无济于交瘁心神。
沈劲松心头难过极了,他深知恋人曾多么嗜睡。一觉睡到中午,脸色红润,乌睫垂落,嘴角微勾,美梦香甜。有时嫌光太亮天太冷,还会往沈劲松怀里钻,任沈劲松怎么抚摸他的头发都吵不醒。
恋人早已不是那只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猫儿了,他不再贪睡,不再怕冷,不再挑食。这些零琐习性的变化,比之脖颈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似丰沛水流干涸后才暴露出的疮痍河床,更加意味深长。
沈劲松想,自己错了,玉尘飞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玉尘飞静静地转而平躺,他入寝时并未戴面具,侧脸在月光下像精致的剪影,长而密的睫毛似敛着霜雪,眼下憔悴地栖着黛青山色。沈劲松怎么也看不够,越看也越心疼。
“可以让我帮你入睡么?”沈劲松趴伏在他榻边,小心翼翼地恳求许可。他的尾音低哑而含混,颤颤地撩拨心弦。
玉尘飞缓缓睁开眼,睫羽悸动,仿佛蝴蝶抖落霰粉。他就这样大睁着眼,许久都不眨一下,眼神空茫,似乎连反应都变得迟钝了。过了会他黯沉沉垂下眼睫,暧昧地默许了。
沈劲松干脆利落地翻上榻,俯跪在他身下,低头掏出玉尘飞的阳具,烫热湿润的鼻息打在龟头上,铃口受激吐出一点清露,沈劲松轻轻舔吻去,张开嘴将他的龟头包覆进湿热的口腔里,舌头一圈圈轻扫,动作虽然不算灵巧,但饱含着无尽耐心,牙齿被小心翼翼地藏起,只余全心全意的温软唇舌,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玉尘飞因为身心疲倦,勃起的并不算快,但在孜孜不倦的稚拙爱抚下,庞然巨兽依旧被唤醒了。本就粗硕的龟头进一步涨大,将沈劲松的口腔填得满满的,舌头都快动弹不得。阳具紧压着舌根,宛如一颗心脏般生机勃勃地充血跳动,沈劲松越发喜爱,甚而生出强烈的幸福感——他的小飞还活着,而他正如此真切地确证这一点。
本来他还好好活着这件事就足以使自己拿命去换,从未奢望过自己还能陪伴他,注视他,甚至触碰他,及至用唇舌将他重新纳入自己的身体内。
沈劲松努力抬起头,见玉尘飞的冷漠脸庞被情欲浸染,眼神越见恍惚。欲望被温热慰藉,更有一种失去自控的堕落感。沈劲松见此越发情动,轻柔舔刺着他的马眼,复将阳具尽可能深地纳入喉咙中,可也只能将将吞入半截而已。
玉尘飞毕竟生性习惯掌控,此时欲望被彻底调动,伸手将沈劲松的头死死扣住,直接整根沒入,并未刻意的粗鲁,也未有心的怜惜,只是当泄欲的容器,不管他的死活,自顾自尽兴而已。
粗长狰狞的性器强劲出入,嘴角已被撕裂,嘴巴被迫张到极限,下巴几乎脱臼,最痛苦的还是被刚猛戳刺的嗓子眼,喉咙痉挛,不断干呕,下意识发出唔嗯挣扎声,胃里翻江倒海,但心里却只有强烈的欢喜,恨不能再深一点,直至吞吃入腹,化成骨血,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也不知抽插了多久,沈劲松的大脑早已因缺氧而浑噩,全身虚软地簌簌发抖,酷刑终于到了尽头,玉尘飞猝然射精,一股一股腥咸的阳精直接射入喉咙深处,沈劲松虽尽力吞咽,但合不拢的嘴边仍不断流下白浊,配合满面泪痕,真有一种被插坏了的麻木。
可其实仅凭玉尘飞的射精,就令他跟着身心震荡,在强烈的满足感和欣慰感中,未加以任何慰藉就射了。
没过一会,玉尘飞肩颈慢慢放松,沉沉闭上眼,精疲力竭地沉入睡乡。
沈劲松这才吐出压抑的情欲喘息,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