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大家闹着出海钓鱼的时候,顾衿都没出现。
陈湛北和宋方淮打算去房间请顾衿出来,旁政硬邦邦扔下一句不用管她,自己带着几个外国美女开快艇出海了。
顾衿回住的地方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带着墨镜远远的坐在沙滩上看着,看着旁政的快艇在海浪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白浪,看着他技巧熟练的在海上和陈湛北宋方淮拼速度,听着艇上一帮人欢呼鼓掌,听着他们开香槟庆祝。
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等到太阳快要落幕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才提着钓上来的鱼回来。
宋方淮是旁政的发小,两个人从初中就读一个学校,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宋方淮还兴致勃勃的给陈湛北普及旁政的光辉事迹。
“怎么样?咱们旁大公子海上功夫不是盖的吧?”
“厉害,心服口服。”陈湛北跟旁政作揖,“哎,什么时候得闲儿了,教我两招啊。”
宋方淮摆摆手,“这算什么啊,等回了北京,让你看看他打枪,那姿势那准头,叫一个飒。”
陈湛北惋惜,“这明明是块当兵的好材料啊,怎么下海经商跟我们抢生意来了呢。”
“家里不同意呗。”宋方淮接话,“他爷爷拿他当心肝宝贝儿,说什么也不舍得送到部队去,我记着那时候高三快毕业了,加勒比海盗才刚出,我跟他逃课去学校后头的录像馆看,看完之后哥们就魔症了,得了机会就嘴里叼根草背着老爷子上舰艇去溜达,估计这开快艇的本事,就是那时候练的。”
一帮人调侃着旁政学生时代的旧事,旁政也只是跟着笑,任着宋方淮胡说八道。
顾衿在他们背后几步远的地方,听着他们说有关旁政的事情,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这场蜜月,似乎也与自己无关。
她就站在他身后,他却连头都不曾回一回。
第14章
晚上在海边烤鱼,旁政陪着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的回了房间,因为好歹也是夫妻两个第一次一起出远门,和宋方淮他们闹归闹,人家很有眼力见儿,住的酒店虽然是同一个,房间却是相隔很远的。
陈湛北举着刚烤好的鱼片不解,“刚开始他就撤了?这才几点啊,困了?”
旁政没答陈湛北的话,把生火的树枝一次全都扔进去,火蹭的一下蹿起来,他拍拍手上的灰。“你们先玩儿着,我回去看看。”
“哎哎哎!”
“行了别叫唤了。”宋方淮开了一桶啤酒递,不疾不徐的点拨陈湛北这个情商低的。“他跟顾衿不是闹别扭了吗,晾了一下午,这是装不住了。”
陈湛北砸砸嘴,叹息了一声。“女人啊,就是麻烦。”
旁政沿着木栈桥一路走回了房间,不知道是顾衿是报复他还是怎么的,两个人的行李箱,她的那只整理的规规矩矩立在墙角,他的那只大敞四开的摊在地上,衣服和鞋扔的满地都是。
屋里没人,就卧室点了一盏灯,桌上还扔着顾衿的房卡和手机。
人肯定没走远,旁政环顾了一圈,去了房间后面连着海上的泳池找她。
不出所料,顾衿果然泡在里面。
她把头发高高的团成一个丸子,穿了件很普通的u型黑色泳衣,双手死死抓着楼梯栏杆使自己浮在海面上,好像在憋气。
呵,还挺上进。
旁政抱着手臂饶有兴致的绕到她后面去,闲闲的看着热闹,看了一会儿,他才发现顾衿是真挺倔的。
她在水里坚持不了几秒就挣扎着出来,明明怕的要命,就是不愿意放弃,笨手笨脚的想学着踩水也学不会,反复几次下来,旁政就没了看下去的耐心。他想下去教她,但是转念想想,就她那个脾气和自尊心,教了也白教,回头两个人要是因为这个再吵一架就没意思了。
顾衿一个人在海里又泡了十几分钟,大概是实在没劲儿了,才冲了个澡有气无力的回来。
她似乎没想到旁政也在屋里,擦着头发的手停了停,然后又白了他一眼接着擦。
顾衿个子不矮,瘦高瘦高的,今天白天看她换泳衣的时候出于男人的劣性,旁政还状似无意的在她胸口扫了几眼,别看平常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没想到,该有的,还真有。
她刚洗完澡身上就围了一块浴巾,旁政倚在窗口,大大方方的打量着她看。
唔,除了脾气坏点儿,都挺好的。
顾衿脸皮再厚也经不住两个人这么诡异的对视,她转过身拿了一件衣服套上,背对着他。
“我给你叫了晚餐,一会儿送过来。”旁政收回目光,毫不在意。
假好心。顾衿无声的骂了他一句,做了好几个鬼脸来发泄自己整整一下午的不痛快。
也不知道旁政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背后,低低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吓了顾衿一跳。“又骂我什么呢?”
顾衿做贼心虚,眼睛滴溜溜乱转。“谁骂你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站在自己身后,高出她一头,远远看过去,好像是他从后面抱着顾衿似的。
她刚洗完澡,晚上有海风吹进来,味道很好闻。旁政故意逗她,顺着她肩膀一直摸到她的手腕,声音越来越低。
“顾衿。”
顾衿紧张的不敢说话,耳根忽一下烧的通红,那一瞬间,她能听见自己心脏开始狂跳的声音。
“你穿的是我衣服。”
顾衿一口气没提上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羞的差点没钻到地缝里。
她身上那件白色t恤松松垮垮的盖到大腿的位置,图案和款式皆是偏男性化的,顾衿回来的时候怎么想旁政怎么不顺眼,整理他行李整理到一半的时候就把他的东西撒手不管了,屋里乱七八糟扔的一片狼藉,刚才穿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没想到犯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顾衿羞愤,作势就要脱下来,旁政故意摆出很大方的姿态来。“别啊,这大晚上的就这么直白?好歹拉上窗帘儿。”
“还有。”他望着顾衿通红的脸,笑的不能自抑,趁她还没发作迅速的又补了一刀。“划水的时候是左腿右手,不是左手,你顺拐了。”
你……顺……拐……了……
顾衿觉得自己彻底没脸了,她双眼冒火的盯着旁政,转身去了浴室,把木质结构的房间跺的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