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f有点笑不出来了,他盯着她分辨她的心理。
世界慢动作伸了个懒腰:“放心,我会把东西偷出来交给曼巴的。我们的性命可都是掌握在他手里的,就算我真想不开,也不能带着你啊,小山。”
f身体一震,倏地抬头,机械音嘈杂一抖:“你,知道是我?”
世界摆摆手,往门口走去:“我先回去睡几个小时,然后去完成任务。等事情结束了,我再跟你认亲哦。”
出门的时候,她又叹气道:“哎,没想到我杀手生涯的最后一项任务,居然干得是小偷的活儿。”
f傻愣愣靠着墙壁。
之前训练营朝夕相处的点滴盘旋在他脑海里。那时候他们都太小了,都只是孩子,一起接受痛苦的训练,一起流汗,一起流泪,一起流更多的汗和泪。
大多数时间是崩溃的,极少数时间能相互拌拌嘴,鼓鼓劲。
他那时候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把定餐里的几块肉分给她吃。
哦,还有一件,她在岛上偷偷养了一只小狼狗,结果被教官发现了。他怕她受罚,于是向教官承认是他养的。又怕狗认主人,回头小狼狗兴高采烈扑向世界就穿帮了,于是他偷偷把狗绑上石块,溺死在了海水里。
世界被送往日本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直到许多年后,她被组织重新交易回来,他负责她的联络和善后工作。
那天,他隐蔽在别墅外,看到她几番确认门牌后,开门走进来。她陌生地环顾一圈屋子,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他站在窗外,看着她熟悉的脸,心几乎因为狂喜快要跳出来了。
他小时候为了保护她,杀掉了她心爱的小狼狗。
而面对冯长河这个威胁,他却只是把他带到琴行提点了两句话,就让他走了。
他觉得人该懂得知难而退,不该像动物那样不懂事啊。
可这俩人偏偏就比动物还不懂事。
f闷闷地用脑袋撞了一下墙壁,觉得心里不安。
当时在琴行里,他不能直接说出世界是杀手,而你冯长河当过警察,你俩没戏这种话。
所以他绞尽脑汁作了比喻。
他说,河蚌是不会主动打开蚌壳任太阳将它晒化的,野生猎豹是不会自愿住进动物园的。
他觉得这比喻很形象,很恰当,很哲学。
现在窗外黑暗,已是深夜。风已经停了,天空里嵌满了星光,f望着窗外,内心一跳,突然知道自己为何会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