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逐渐接受死亡,本来也是人生在世的修行之一,她过于执着于“活着”这件事,以至于新的人生模式一直无法开始。
“你们守陵人应该有些开墓的机密之类的东西传承,因而才能打开墓门,”何拾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你在那个湖里做了什么?”
于瑶瑶萎靡地说:“我在火阵的阵眼上放了一个铜缚钟。”
何拾知道缚钟是编钟的一个部件,闻言挑了下眉:“就这样?”
于瑶瑶点头,何拾顿了一瞬,换了个思路说:“那个缚钟是你家祖传的么?”
就这样,于瑶瑶说:“是。”
何拾:“那它现在在哪?”
“它已经不在了。”于瑶瑶苦笑,“扣进阵眼的瞬间它就碎成了粉末,然后阵法才流动起来。”
何拾眯了下眼睛,感觉那个铜缚钟像个煤气罐,俨然是那个阵法的动力源,而且清洁无污染,连固体垃圾都没有留下,搞得他想捡回来研究都不行。
他乱七八糟地联想了两秒,又正色道:“那你有它的照片吗?”
于瑶瑶说有,可问题是她死之后,身体连同手机一起给了附她身骨妖,这也就是说,照片的下落在骨妖那边。
何拾继续了解:“它是你的传家之宝,有什么特征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说说吧。”
于瑶瑶沉默了几秒后开始比划:“样式就是普通的缚钟,最小的那种,大概这么大,铜钮什么的都是博物馆里的差不多,哦对了,它的内壁中央有个符号,像两个垂直放着的S形。S的角上都是兽头,但是看不太清楚,我不知道是龙头还是虎头。然后那两个S的交点上有朵花,花瓣是六片,中间有四个花蕊。”
这么粗略的描画里,何拾很难对她说的符号有什么特别具象的印象,他将纸笔推过去说:“你画一下吧,我看看。”
于瑶瑶可以说是三个嫌疑人里最配合的一个了,捡起笔就画了起来。
她是个有点美术基础的人,笔尖唰唰游走,一低头就是半个小时。
何拾有的是耐心,喝了口水,等待姿态从容,从头到尾一句没催。
反倒是隔屏观望的一票人等耐不住寂寞,古春晓和陆陶组了把游戏,小罗的目光就在电脑和手机屏之间来回流浪。
半小时后,纸上的画像初步成型,古春晓从游戏里抽出一眼,看完就眼皮微瞪,惊疑地忘记了自己的角色正在战斗,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