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弦回到屋子里后,看见安玄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倾弦走了过来,就问
“别生气了。”说罢倒了杯水递给安玄。
安玄接过水,放在一边,就对倾弦说
“倾弦,我小的时候,一日只有三文钱,一文钱一个包子,两文钱吃碗面,什么都没有了,家里面这么多银两,让我穿粗布衣,别的公子耻笑我,我现在会的东西再多有什么用,一辈子的自卑挥之不去,既然要我穷,就别让我去东河书斋读书,给一群只懂花钱的废物耻笑,连请个先生的钱也不给,就说我浪费钱,我在外面给老师同学欺负,回去跟父母说,又骂我没用,你既然要望子成龙,为什么又要四处压制自己的儿子呢?”
林倾弦听了这么多,就坐下来,说
“夫君,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如果你不开心,多想想我啊?我遇上你之前,宣北,甚至还有京城那些好色淫荡的公子,他们都想得到我,你要多想想我,你得到了一位多么漂亮而又什么都会的妻子啊?男人都是这副臭德行,被人欺负多了,实在没办法就是向女人吐气,要不就是拿女人做慰藉,我想啊,我做你的妻子,也会一辈子这么受气了。”
长孙安玄一听赶紧握住妻子的手,就说
“我怎么会让你受气啊,我不会的,我不会。”
日入夕阳,卫山躺在床上,窗口那落日余晖映入房间里,而此时,马弘跪在卫山身边,林振赓也没来,马弘问
“都护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都护口气也是虚弱了很多了,就说
“马弘啊,我知道,你在宣北,门生,门客很多,但是我跟你说,你别再去猜忌林将军了,他虽然,这些年,掌管宣北的书信,可是呢,那有关于你的人,你的门生,那些书信来往,等等等等,他都没有去看,也没有和我去说,这些年,他都跟我说的,是宣北的民情民政啊。”
马弘流下了眼泪,走过来,就说
“都护大人,您是一手带大我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山看着那窗口映进来的余晖,就说
“日薄西山,日落西山,我还没有如此病入膏肓,躺在床上,看着这阳光一点一点儿的,从窗边消失,这就是我的人生啊,打小我从山里出来,白手起家,当了这宣北府军的领头,统帅着个四万多人,现在就在这里慢慢散回去,马弘,你也要知道,人生不易啊,起家容易,守家难,如果你不好好珍惜宣北这个家,不好好珍惜都护大人给你建立的这一片天,那你就没法在这个家呆下去了,以后想躺着看着这片夕阳落下来,也不可能了。”
马弘呢,也是跟着都护出生入死数十载的人了,还是个放牛的少年时就跟着卫山混,这也是三十多年过去了,卫山老了,马弘也有个四十七八了,那马弘也是痛哭流涕啊,就说
“都护大人的指点,末将,明白了,全明白了!”
卫山就说
“你先下去吧,过几天,如果真不行了,你和大家一块见我,就行了。”
马弘哭着说
“是,都护大人......”说罢哭着离开了
卫山又叫来一位侍卫,说
“你去见见林将军,让他来找我。”
这会儿呢,林振赓还在处理宣北府事务呢,就看见有一位侍卫走了过来,他也流着眼泪,情绪很不稳定的样子,就问
“唉,我说,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