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芯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很大,甚至是苏米粒洁白的手臂上有了些红印。
宁衍的脸依旧俊美的像是一座雕塑,一根烟抽完,捻灭在餐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
他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想要分开蓝芯和苏米粒。
蓝芯的手握的很紧,宁衍没用大力气,看着他趋于完美的侧脸,蓝芯心中有些酸涩,是不是宁衍不用大力气把她们分开是怕她伤到他的好妹妹?
“松手!”
宁衍的声线有些低。
蓝芯轻笑了一声,从她嫁给宁衍以来,这段说长不长的时间里,听到最多的好像就是这两个字。
“只要苏米粒把手链还给我,我就松手!”
蓝芯的话还没有说完,苏米粒声音尖锐的喊了出来:“我已经把你的手链剪断冲进下水道里了!蓝薇,你要是有本事,就一辈子这样拽着我别松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米粒的话刚落音,宁衍好像看见蓝芯的身体晃了晃!
蓝芯手指用力,在苏米粒洁白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痕迹。她的心在收缩,眼底倔强。
宁衍皱了皱眉,目光沉冷,站在一边的张妈有些焦灼,张嘴道:“少夫人,你先放开米粒小姐不好吗?你们明天还要拍戏,若是留下淤青的话总归是不好的!”
蓝芯不为所动,眼底带着一抹泪意,声音有些高:“你凭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里,苏米粒自然不甘示弱,抬着头说:“不过是一个破手链,几块钱的垃圾而已,也就你这个的土包子才会在意,珍惜!”
东西对蓝芯格外重要,苏米粒的语气有带着理所当然,不知不觉间,指尖掐进了苏米粒的胳膊里。
苏米粒疼的尖叫了一声,宁衍猛地用力拽开了蓝芯的手,不愉的说:“不过是一个破手链,值得你这么生气吗?”
闻言蓝芯冷笑两声,眼中星星点点,却没有半分昔日里的温柔。
“苏米粒父亲送的戒指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的破手链能和我的戒指比吗?把你卖了,也比不上我的戒指珍贵!”
苏米粒尖声反驳。
蓝芯推开宁衍的依旧拽着她的手,看了看宁衍,又看了看苏米粒。
她后退了两步,声音轻的带着能让人听见的哽咽。
“是,在你们眼中,可能手链是很廉价,可在我眼中,那是一条生命!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戒指丢了的那天晚上,是你自导自演,想要陷害我,因为你知道,不问自取视为盗!是辱是耻!可是今天不管你拿的是不是一个廉价的东西,你在我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窃贼!”
蓝芯的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手链其实是沈琳的。
随着病痛的加深,沈琳的精神其实并不太好,手链是蓝承送的。
那个时候,她总是看不清,蓝承对沈琳这么浅薄的情谊,为什么她的妈妈还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后来,手链曾经掉了一次,沈琳疯疯癫癫的又哭又闹,头撞在墙上,鲜血直流。那一刻起,她就知道,
蓝承之于母亲,是心口的一块烂疮,拔除不掉,痛不可抑!
如今手链被苏米粒剪成两半,蓝芯怎么能甘心?
“把你的话收回去!跟苏苏道歉!”
宁衍的声音低沉,一贯的磁性优雅。蓝芯笑了笑,昂头看着灯光下俊美如神祗的男人。
“你是不是弄错了该道歉的人?”
宁衍紧抿着薄唇,好看的眼睛中带着怒意,俊美的五官沉在蓝芯的视线里,变成了一股莫名的伤痛。
“苏米粒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苏米粒的戒指丢了,拐弯抹角说是她做的,他袒护她。
如今能和她妈妈生命挂钩的东西丢了,苏米粒承认是她破坏了,宁衍还站在她的旁边,让她认错!
蓝芯张了张嘴,想尖声问,是不是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他们这些高贵的人,才配有不能触摸的东西?
而她,不仅不能有,就连她这个人都应该低廉到骨头里?
“道歉!”
宁衍的声音变的冷沉,星光碎在他的眼睛中,化成寒冰,凉的刺骨!
他扯过苏米粒胳膊,指着上边残留的红痕,冷声说:“你把她伤成这个样子,你还有理了吗?”
“我!不!”
蓝芯缓慢的扔出两个字,腰杆挺直,倔强的和宁衍对视着。
“衍哥哥,这件事我也有错!你不要怪她了!我不应该去你们的房间!”
怒意上来,宁衍低笑了一声,声音极凉,一字一句渗进了蓝芯的脑子里。
“你住进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可以随意!别说是一条破手链,就算是你把我的卧室搬空了又怎么样?”
宁衍松开苏米粒,恍如利剑的眼神凌迟着蓝芯,俊美的脸,性感的薄唇,残忍的话。
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三两下脱了西装外套丢在地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上,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宁太太,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道歉!第二…三个小时之内,我让蓝氏消失在a市!”
夹着烟的手在虚空中点了两个,对着她的方向,他声音淡的出奇,却给人一种认真的感觉。
“选吧!”
蓝芯站在客厅里,左边是手脚无措,不敢发言的张妈。右边是看上去委屈,实则趾高气昂的苏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