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节(1 / 2)

院中的甲士、近卫等,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给惊到,纷纷瞪大了眼睛,疑惑的望着李从璟猛揍石敬瑭。

“看甚么?都转过身去!”夏鲁奇脸一沉,厉喝一声。

他虽然也不知道李从璟为何突然向石敬瑭发难,但李从璟必有他的缘由,然而无论如何,一介亲王暴揍驸马,天下兵马大元帅欺凌一镇节度使,总不方便让太多人看见……

石敬瑭已经被李从璟逼到院墙前,李从璟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抱着石敬瑭的后颈一顿膝撞,乒乓之声不绝于耳。

石敬瑭终是承受不住,将李从璟推开,抬起头时已是鼻血糊了一脸,浑身都痛,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地叫道:“殿下,为何对某出手……”

他话没说完,李从璟又是一拳挥过来,狠狠砸在他脸上,打的他身子朝一旁倒去。李从璟一把揪住石敬瑭的头发,又是一拳轰在他腹前,“孤王想打你便打你,你是不高兴还是怎的?”

石敬瑭吃了重重一拳,头晕目眩,口中吐出一口血水,连带着牙齿都飞出来,再被李从璟抓住头发猛击腹部,更是疼痛难挡,听了李从璟的话,直是气得五内俱焚,却只能凄惨道:“殿下……有话好好说……”

“说你亲娘!”李从璟一脚将石敬瑭踹翻在地,扑上去对着他脸上一顿老拳,“你不服是怎的?你还手啊!”

石敬瑭死死护着面门,却敌不过李从璟骑在他身上挥拳不停,逐渐双臂也承受不住,有心喊殿下饶命,又不肯丢了颜面,“殿下……”

“孤王叫你还手!狗日的,老子叫你还手,还手啊!”李从璟化身虎豹,只管挥动双手,就如同在打一个人肉沙包。

石敬瑭终于消受不了,只得朝李从璟挥出两拳,李从璟脑袋后闪避过他的拳头,顿时大怒,“你他娘的还真敢还手?!狗日的,你想造反不成?”话没说完,下拳更重。

石敬瑭:“……”

李从璟起身,将石敬瑭拖起来,又一拳把他砸在院墙上。此时的石敬瑭已经鼻青脸肿,满脸鲜血,望着暴躁袭来的李从璟,他只得抱头抵着院墙蹲下。饶是如此,李从璟的拳头也如山重,他每承受一下,身子都要抖动不停。

而李从璟却没完没了,不多时石敬瑭就听得咔擦一声,手臂如被刀砍,痛得他额头冷汗直冒,竟是骨头已断。手臂一放下来,全身就受到了重拳照顾,石敬瑭顿感如坠油锅,口中已是血涌不停,脏腑都已受到了不小损伤。

李从璟盯着缩头乌龟一般的石敬瑭,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喝道:“你还敢谋河东节度使?你还想做河东节度使?我去你娘,脑子给驴踢了!”

将石敬瑭揪起来,一把顶在墙上,李从璟冷冷道:“想移镇?好啊,孤王成全你!夏州,你就去夏州!”

气喘如牛每呼吸一下心肺都撕裂猛疼的石敬瑭,顿时睁大惊恐的双眼。

李从璟阴笑一声,将已经浑身血迹的石敬瑭一拳打倒在地,整了整衣襟,“你放心,孤王回朝就禀明陛下,你会如愿去夏州的。”

说罢,李从璟转过身,丢下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石敬瑭不管,朝夏鲁奇一挥手,“我们走。”

“殿下……”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石敬瑭面无人色,眼中布满了绝望。

“凭你在太原与孙芳传谋下的事,就算陛下念你屡有功劳,也顶多不治你的大罪。夏州,你去定了!”李从璟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石敬瑭如同一个残废半卧在地上,双目无神,如同魂魄皆已飞散。他忽的感到胸口一闷,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眼见嘴中血丝连着地上的血潭,一时间他只觉五脏六腑都凉到了极点,如处人间地狱,满世界暗淡无光,到处都是厉鬼的桀笑声。

这回他算是体会的深刻,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谁曾告诉过他,李从璟会突然来太原?!

……

夏鲁奇叹道:“石敬瑭谋河东,说来尚算某的私事,如今却要殿下为某出气,某实在过意不去。”

“节使不必挂怀。河东者,大唐之河东,节使者,大唐之重臣,任何人对此有不利之念,都是朝廷之敌。”李从璟摆摆手。

出了太原府衙,李从璟让张有生、钱胖上前来,指着他俩对夏鲁奇说:“这两人是孤王故交,孙钱礼在郊外掏出百金、欺辱百姓时,他们都在场。节使可以好生问问,对过往孙钱礼甚至是孙芳传的恶迹,他俩想必也知道一些。”

“有此等人证物证,对此案必然多有裨益。”夏鲁奇颔首道,意味深远的看了张有生与钱胖一眼。

李从璟方才提起“故交”两个字,又让张有生、钱胖在此案中发挥作用,已是将两人交给了夏鲁奇,让夏鲁奇日后提拔他们在河东做事。夏鲁奇心领神会,自然不用明言。

夏鲁奇招来亲信,让张有生、钱胖跟着去处理相关事宜。

张有生、钱胖向李从璟行礼告辞,李从璟微笑着叮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自然是应诺。

夏鲁奇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心知对方的命运因为李从璟一句话,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秦王故交这层身份,又有他夏鲁奇这个河东节度使帮衬,假以时日焉能不显赫人前?

只不过看张有生、钱胖懵懵懂懂的神情,好似还不自知天上掉下了馅饼。

“天色已晚,还请殿下移驾寒舍,今晚不醉不归。”李从璟到了太原,夏鲁奇自然要招待一番。

李从璟当然也没有拒绝。

却说李从璟到了夏鲁奇府上,于当夜谈到了一桩大事,要知是何大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729章 为君说新政

上回说到,李从璟到了夏鲁奇府上,两人在当夜谈到了一桩大事,到底是何大事呢?嗯,我不告诉你们。

好吧,且听我缓缓道来。

原本亲王驾临,府上一众人等,包括家眷在内,都要摆礼出迎,不过李从璟与夏鲁奇相熟,加之此时天色已近日暮,就没让夏鲁奇折腾。两人在设厅摆上酒席,对案畅饮,既无他人作陪,也无歌舞相伴,乐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自两川一别,夏鲁奇归朝,李从璟打理两川后续事务,如今再见,已是数月,其间李从璟走了一趟契丹,引得大唐北境天翻地覆,少不得又要在席上叙谈一番。

闲话不多,且说转眼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话题又回到帝国当前军政大事,以及河东局面上来。

“太原府尹孙芳传把持太原大权已久,如今看来,太原府的新政推行的很不好,但令孤王困惑的是,太原府每年的税赋并不曾亏欠。”李从璟对夏鲁奇道,“节使来此时日虽然不长,但孤观节使言谈,似乎对河东虚实已颇为了解,可否解孤王之惑?”

闻听此言,夏鲁奇神色略显凝重,沉吟半晌,这才拱手道:“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若讲,对当朝颇有触犯;若不讲,如噎在喉。”

“但说无妨。”李从璟道。

“敢问殿下,日后是想做中兴之主,还是欲为盛世明君?”夏鲁奇问。

李从璟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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