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翠思索一番,道:“看着面生,应不是本地人,堂哥,算了吧,伤口在额角位置,就算留了疤,头发也能盖住,二伯初任镇长,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什么,还会留疤?”张元怪叫起来:“那不是破相了吗?”
张翠翠一脸无奈,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夫。
大夫适时道:“调理的好,也能不留疤痕,只需安心服药,适当忌口……”
“那还是有可能留疤的?”
大夫一滞,不敢把话说死了,害怕信誓旦旦保证不留疤,最后却留了,张家会不找他算账,便道:“若是调理不善,也有可能落下个印子……”
“可恶,欺人太甚!”张元一听就炸了,追问张翠翠:“推你的人在哪里?都将我妹妹伤成这样了,怎么连面都见不到,这也太不将我们张家放在眼里了吧!”
张翠翠又一番劝阻:“堂哥,真的不碍事……”
“你说,人在那里,你不说我去外面问,总有人知道!”
张翠翠非常为难,迟迟没有吭声,张元直接甩手,去街上随便问了个摊主。
现在是晌午,从刘家出来后,因张翠翠的事,柳蔚被弄得心事重重,几人便没急着去找刘广询问,而是进了附近一家酒楼,打算先吃东西。
哪知菜肴上到一半,外面突然闯进来两个人,柳蔚抬眸一看,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张翠翠。
与张翠翠一起的,还有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青年面带怒气,气喘吁吁,扫了他们几人一眼,压着火气问:“你们谁伤了我堂妹,站出来!”
容棱皱了皱眉,眼眸很深。
柳蔚面无表情,盯着张翠翠上下打量。
最后是纪南峥站起来,颇为抱歉的道:“这位公子,我们绝没有伤害令妹的意思,之前之事,实为一场误会,是因为楼上有人……”
“你不要与我说这么多,我妹妹的头被你们给摔破相了,你们知道这有多严重吗?”
纪南峥非常不好意思,颇为犹豫的问:“不知需赔多少银两……”
“你什么意思?”张元大吼起来:“你以为我们是来讹钱的吗?我们张家家大业大,是缺那一星半点钱银的人吗?你是在侮辱我们吗?”
纪南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绝无辱没两位的意思,只是伤害已经造成,不知如何弥补……”
“弥补,我堂妹的花容月貌,你们弥补得起吗?”
“那你们想如何?”却是魏俦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他今天当了一天的跑腿,心情早就差到极致了,说话口气也冲的要命。
张元气得不行:“你们伤了我家妹妹,还是你们有理了?我想怎么样,我想报官!”
“那你报啊!”魏俦站起来就吼。
张元大声咆哮:“你以为我不会吗?我这就报官去,你们等着,一个都不准跑!”
魏俦跟他对骂:“不报你是我孙子!”
“我c!”张元撸起袖子,直接就想干架了。
张翠翠可怜兮兮的站在她堂哥身后,见这情况,许是吓坏了,小脸都白了,拉着他堂哥的衣角,细细的劝:“别吵了,别吵了。”
柳蔚冷冷的旁静观其变,她的视线从张翠翠进来后便没离开过她,如今看张翠翠那细细软软的小动作,她先是沉吟着,而后眼睛微微眯了,半晌,突然笑起来。
容棱听到她的笑声,侧眸看她一眼。
两人对视,没有说明。
柳蔚勾起唇来,声线幽幽远远:“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是怎样的人,就始终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