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她轻应,“请进。”
“小茵,婶婶来看你了。”阮凤祥的妻子李兰迈着方步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
茵茵有些厌恶的看着眼前的婶婶,从小她与叔叔和婶婶就不亲,明明是爸爸的兄弟,可是她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兄弟两个坐在一起吃饭的情形,谁都知道,阮凤祥与阮凤钦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是祖父更加的偏爱父亲一些,所以临终时把启航的产业大部分的也都归到了阮凤钦也就是茵茵的爸爸头上,而阮凤祥只是分得了一些固定的房产而已,他手上只有启航百分之五的股份。
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有这样的安排,想起记忆里小时候爷爷抱着她时的慈祥眼神就让她没来由的渴望了,她真的很渴望亲情。
但是眼前的李兰却不是她所渴望的,骄傲如她,她也一向看不惯婶婶的作威作福与算计。
那一年,当她说她要离开启航,婶婶立刻抢先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除了你叔叔你也再没什么特别亲的亲人了,那启航就由着你叔叔来打理吧,等你想要回来的时候,你叔叔自然就会还给你了。”
说得真是好听呀,那时候十五岁的她根本无法考虑那么多,父亲与母亲的死已然让她无法承受,有一种感觉那场谋杀一定是熟悉的人所作,可是警察查了许久也还是只有那几个入室谋杀截财的人顶了罪。
这些她都记得,那一天她血淋淋的被人救起时依稀就是阿翔的样子,那时候的阿翔留着长长的发,虽然与现在的阿翔差了许多,现在的他更多了一份稳重与成熟,那时候的阿翔更多的是一份心善与英俊。
记得阿翔,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望着婶婶她真的不喜欢这个不速之客,也不知她此番来是要做什么,一定是来探她的病情的吧,她晚一天好,叔叔也就多一天把手中的权力更牢的掌握在手中。
其实回来只是一种手段一种警示,也预示着她永不放弃的决心。
“婶婶坐吧。”微笑着不管是敌人还是友人都要认真对待,况且必竟是婶婶,在所有的一切尚未调查清楚之前,什么都是未知。
“知道你醒过来,现在又好些了,我和你叔叔也就放心了。”满脸的关心,却是满脸的假意,茵茵瞧得清楚,也感觉得真切。
“公司的里的事情就有劳叔叔多费心了。”
“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亲叔叔呀,哪有不用心的。”
“那,就谢谢叔叔和婶婶了。”
才说了几句,她与婶婶间就无话可说了一样,空气里有着一份难耐的氛围,让婶婶有些不好意思了。
“茵茵,缺什么短什么就告诉婶婶,婶婶立码就亲自去给你买去。”无话找话的说道,让茵茵没的冷笑。
“什么也不缺,婶婶只管放心好了。”让她放心的还有茵茵绝对会在医院里呆上半个月吧。
“那,茵茵就多休息了,婶婶我一大早赶来,丢下了一家子,也赶紧回去看看,明儿我再来看你。”估计她也听得出茵茵在逐客了。
“嗯,那婶婶慢走。”丝毫也不留她,走得越快越好。
李兰有些不快了,可是对于这个侄女她没有任何的办法,阮家的权与财其实都掌握在茵茵的手上,至于她的死鬼老公不过是占了阮家的姓氏与一点点的股份罢了。要坐稳阮家的管事宝座全都要看这侄女的脸色与喜好了。
假如半年前她不回来多好,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心里叹息着,人心就是这样的贪婪呀,为了钱什么亲情友情都淡漠了许多。
才一站起身,又是有人敲门,茵茵看了看她,再看向门口,只说,“进来吧。”
门前先是一束玫瑰花,漂亮的粉红的玫瑰花,艳鲜鲜的,现在眼前,再抬首,终于看到了玫瑰花后面那个高大俊逸的男人,很帅气的一个男人,五官完美的合在一起的时候这男人有让任何女人心动的本事,其实不止是他的面容,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气息,狂野而倨傲,那是骨子里就有的东西,有些人,任你拼一辈子你也抢不到那样的男人气质。
茵茵看到了柯正威,他拿着花,那就是送花给她的吧,只是那束玫瑰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事情一样……
柯正威只当李兰是透明人一样的越过了她,轻车熟路的,这里他呆过了三天,他走到床头的小桌子上,将昨天的花一一的拔出来,再放进这束玫瑰花,屋子里顿时香气怡人,好是清爽。
放好了花,他抬头看向依旧傻呆呆的站在门前的老女人,那眼神里有些凌厉,那一句“请你离开”就在嘴边,只差没有说出口了。
“茵茵,婶婶走了。”李兰说着就快步走了出去,这男人的眼神有一种杀伤力,让她在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危险,所以及早的抽身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