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就是说,在她睡得无知无觉的时候,全家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了,而且还是以那样一种方式。
梅苒趴在床上不想起来,微乱的长发垂在床沿,随着她的动作,仿佛一条流动的黑色瀑布。
胸口处的红梅周围密布着某种暧昧痕迹,全身软得像泡在酸梅汤里——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那个男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她自己的原因。
早上他已穿好一身正装,听到她在床上翻身的动静,于是就走过来,她下意识就伸手去抱他的腰,他低头亲她唇角。
本来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早安吻,可她那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将脸转了过来,便被他亲了个正着。
男人自然以为这是她在主动,先前整理得笔挺平整的黑色西装、条纹领带、白色衬衫,一件一件被扔到了地上。
刚开荤的男人啊……
后来如果不是接近开会时间,管家特地过来提醒说一帮人都在会议室等着了,可能还没那么快结束。
总之,简直是一言难尽。
睡衣皱巴巴的,根本没办法再穿,佣人如果没有指示,是不会贸然出现的,加上室内有暖气,梅苒干脆从地毯上捡起他的衬衫套在身上,光着两条腿进浴室洗漱。
她习惯在早餐前先喝一杯温开水,捧着杯子一边喝一边走出去,眼睛还困得有些睁不开,她正仰头准备喝完最后一口水,没想到随着这个动作视线抬高后,竟在客厅沙发上看见一个陌生女人,只见她也忽然站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梅苒一个没忍住,直接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怎、怎么会有人不打招呼就进来?!
还有,她是谁?
梅苒收拾好窘状后,又看了那女人一眼,她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妆容精致,身上穿着米色小西装,优雅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
同一时间,女人也在观察眼前这个女孩,她的目光从那胡乱扣了几个扣子的白色衬衫落到那双又长又白皙的腿上,眼神从惊讶恢复到了平静,最后落到梅苒染了一层绯红的脸上。
梅苒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衬衫下摆,“请问您是?”
有些赧然地看了过去,脑中突然有一个念头蹦出来,这个女人看起来跟傅时谨至少有六分相似,难不成……
不管她是他的谁,总之他们一定是有关系的,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一想到被她撞破这衣衫不整的场面,梅苒就有些想当场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连声音都娇软了许多,“您是时谨的姐姐?”
傅兰心笑了出来,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仿佛瞬间开了一朵花儿似的,她走过来,“你就是苒苒吧。”
听起来不像疑问的语气,梅苒一下子就确定了先前的念头,“您好。”
这样的见面实在是太尴尬了,她非但一点没有准备,而且还……
“你好,”傅兰心郑重其事地和她握了握手,“初次见面,不过……久仰大名。”
梅苒:“……”
还能从谁那里……久仰她的“大名”啊?
半个小时后,正在开会的傅时谨收到一条信息,他淡淡地扫了全场一圈,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在桌下点了开来。
苒宝:“啊啊啊!为什么你姐姐过来你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好丢脸好丢脸!”
姐姐?
傅时谨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似乎想到什么,微皱的眉头忽然松开,他从通话记录里找到最近的联系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妈,这媳妇是您儿子好不容易追来的,您不要把她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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