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可算是上来了,我差点以为你死在河里面了呢,快擦擦,这天最容易着凉了。”
男子带着阿弗刚上岸,领头拿着帕子来给他擦身,男子一把抢过盖在了阿弗头上,领头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的功夫都没有。
“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倒好,跑过去英雄救美了!给你帕子还不领情,让我瞧一眼小姑娘,还怕我会跟你抢不成?这么小啊?满十四了吗?人爹娘知道吗?”
“说真的,就看一眼,喂……”
领头也进了屋子,看着男子忙手忙脚的找衣服:“欸,好歹理理我啊,我也是为你提心吊胆了好几宿呢。”
男子捧着阿弗的脑袋给她擦头,一脸不屑的反问道:“你担心我?”
领头理所当然:“可不。”
男子冷笑一声:“那你当初怎么不扮女的啊?”
领头掩饰性的笑出声:“我这不没你俊嘛。”
他就想呵呵了。
“痛痛。”
阿弗认真的说。
男子眼神立马温柔了,手上的动作跟着变轻了,领头在那边瞧见忍不住的乐:“这小妞俊啊。”
阿弗笑:“谢谢。”
领头回:“客气客气。”
男子把衣服递给阿弗,回头瞪了领头一眼,领头丝毫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男子无奈:“出去啊。”
领头立马露出傻憨憨的笑。
问阿弗话时,他的声音变温柔了:“你自己会换吗?”
领头找打的吭声:“她不会,你帮她啊?”
阿弗抱着衣服点头:“会。”
她毕竟已经十四岁了呀,不过也不是很熟练,在陆家时都是靠景巧的,看上看过不下千回了,自己一件件的穿上确实是第一次。
他推开门进来时阿弗还在与外衣做斗争,放下热茶,他也不犹豫,走到阿弗面前,拉开她的小手,主动认领了帮她穿衣服的活计。
阿弗很是乖巧的盯着他脸看。
他发现了,眼皮不抬,直接问:“看什么呢?”
阿弗用手戳他鼻梁上的伤口:“疼不疼啊?”
他随口一说:“我说疼呢?”
阿弗攀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可身高还是够不着他的肩膀,男子微微一笑,看出她想要自己蹲下来些的意图了,他盯着阿弗的视线,慢慢成了水平。
这下她开心了。
小手握着拳头很是矛盾的在他脸边试探,然后凑近对着他鼻梁上的伤口吹了吹气。
吹一下,没力了,脚落回去,然后继续踮脚吹。
“啊……”
阿弗猝不及防的叫人抱在了桌子上,男子手撑桌面,毫不费力的与她保持同一水平。
他哄道:“很舒服,请继续。”
阿弗不好意思的笑,很是认真的跟他说:“我是唬你玩的,其实这个没什么用的,受伤了还是上药好得快。”
“其实还是有用的。”
阿弗当真了:“真的吗?”
他笑着刮她的鼻子,阿弗乐得直往后仰。他站起来,去给她倒热茶,吹了吹才递给她:“凉了。”
阿弗双手接过,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稍微有些许不自在,她咬住杯子,大眼睛到处乱瞟。
听见敲门声。
是当时伺候在一旁的那名女子,女子一进屋就给男子跪下了。
“多谢贵人的救命之恩,只要贵人开口,万微微万死不辞。”
原来这哥哥就是替这位姐姐上的花轿啊!
从表情上看,似乎判断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待人接物永远那么冷漠。
阿弗看着都有点怕怕呢。
男子把阿弗从桌子上抱下来,有意无意的给她理顺头发,说话很是漫不经心:“你是运气好,用不着谢我。”
女子站了起来,从兜里拿出热腾腾的烤红薯,仿佛是哪家的姑娘要送给情郎定情信物,她说:“奴家瞧着爷喜欢这玩意,所以特地又烤了些,希望爷带着在路上吃。”
男子这才愿意多瞟了她一眼。
其实呢,这红薯啊,不是他爱吃,而是阿弗爱,女子见到满地吃得干干净净的红薯皮时误会了。
见小孩满眼的欢喜,他说:“喜欢就拿着。”
“谢谢姐姐。”
阿弗要拿红薯时女子第一下竟然没撒手。
待那女子出去,领头的也进来了,三步一回头的往后瞧,忍不住为他叹息:“这挺好的呀,长得好看还会烤红薯,干嘛不要啊?”
他讽刺道:“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东西?”
领头哑口无言,再看向阿弗时,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这俩人贼高,阿弗仰得脖子都快断了,她巴巴的回答:“我想回家。”
领头惊讶:“你给人拐出来的啊?”
男子:“……”
领头也就故意打趣他的,他们相识这么多年,难道还搞不清楚他是什么人吗?蹲下,他用哄小孩的语气与阿弗商量:“要不要去哥哥家里玩玩啊?哥哥家里有好多好玩的,你要是怕家里人担心,哥哥给你写封家书回去。”
阿弗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摇头。
站着的男人冷笑一声:“你用这招拐过多少无知少女?”
领头嘿呀一声拍腿站起,与他压低声音咬耳朵:“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你想想啊,这么个天仙,放回家了,以后上哪儿找这么个可爱又听话的妹妹。”
“……”
阿弗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又很想听,努力踮高脚尖去偷听,到头来依旧是什么也没听着。
“你再浑点!”
“带回家又没让你干什么。”
阿弗站在凳子上凑着大脑袋:“哥哥,我也想听。”
两人都很尴尬的握拳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