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弗今日又赢了。
昨日她把这副画翻出来时忽然就想起了寺庙那会儿,还有那一夜她窝在陆执怀里策马长风的画面,虽然现在早已经成为了往事,可暖意却尤在心头。
她已经快两年没再见过陆执了,记忆中的俊朗少年也日渐模糊。
“啊……啊……”
一众人目瞪口呆的撒开了手,破了两个洞的美人图毫无障碍的落在了地上。
阿弗泪眼汪汪的愣了足足一秒,下一秒哭得更凶猛了,夫子问声进来时,只见阿弗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蹬着两小腿,双手握拳揉着眼睛哭闹,一旁围观的小孩一言不发的抿紧唇齿,仿佛是犯了什么大错。
夫子问了一圈才把事情给整理清楚,阿弗眼睛鼻子哭得又红又肿,让人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尤其可怜。
“谁!谁把你弄哭了?”窦温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把推开人弯腰扶住阿弗的肩膀问话。
阿弗耸动两肩不让他扶。
窦温齐更急了:“哎呀,你快说啊,我给你出气。”
窦温齐在学堂里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害怕他,一听到窦温齐要给阿弗出气,其他人都慌了,连忙摆手说不是自己干的。
窦温齐脾气爆,一把扯住□□头就要上去,亏得夫子来得及时,勉强叫他罢休。
“学堂里怎可打人?”夫子指着窦温齐凶。
窦温齐回:“谁让他们欺负阿弗了。”
阿弗一把上去推开窦温齐,声音委屈又可怜:“啊,你还踩我画,啊……”
窦温齐口干舌燥的盯着美人图脸上的脚印。
下课后阿弗抱着书包从学堂里出来,身旁一小男孩没完没了的在她耳边念叨,阿弗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小脑瓜子有没有听进去。
“我帮你拿吧。”
小男孩正是之前与阿弗发生过矛盾的窦温齐,前些日子,二人已经因为一场友谊赛,成为了好朋友,别看窦温齐长得高大,骨子里其实是个话唠。
窦温齐抢过阿弗手里的课本,露出八颗皎洁的牙齿乐,阿弗愣愣的盯着他看,看得小男孩实在是不好意思,就用手动了动鼻子。
阿弗直接去抢:“走开,我不要跟你玩。”
窦温齐急着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阿弗睨他,兔子眼睛还没消停,吸了吸鼻子:“你踩了我画,还,还,还给洗没了,呜啊啊啊……”
窦温齐:“……”
别看窦温齐已经十四岁了,可是生活常识压根就没有,他为了去除画作上的脚印,竟然拿皂液去洗,然后……脚印确实没了,美人图上的美人也被磨去了大半。
你说阿弗能不生气嘛。
要不是窦温齐身上有小钱,这人恐怕就哄不好了,阿弗让两盒梅子哄软贴了后,也就不闹了。
窦温齐跟在她身后付钱:“你还想吃什么,我今天都给你买。”
“不要了。”阿弗舔了舔手指上的梅子渣:“一会儿还要回家吃饭的。”
窦温齐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屁颠屁颠的跟着:“那我今天去你家玩吧。”
阿弗头也不抬:“可以。”
窦温齐赶紧乐呵呵的牵过阿弗的小手,阿弗眉头微蹙,有点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窦温齐瞬间又红了小脸,大手拨动阿弗看向别处。
走了一阵,窦温齐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放慢,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你娘亲在家吗?”
阿弗点头:“娘亲不在家在哪儿?”
窦温齐抿唇挤出生硬的笑。
两个人又往前面走。
上次二公主为了替阿弗报仇,单枪匹马的杀入窦家,那场面还历历在目,以至于窦温齐谈虎色变。
抵达阿弗家门口时窦温齐停住了:“那……那你陆爹爹也在?”
阿弗嗯嗯两声
窦温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要不……我还是改天再来?”
阿弗疑惑:“为什么啊?”
还能是为什么?他怕呗,所以怂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窦温齐几乎是撒腿就跑,连个解释都没有。
“阿弗,明天见。”
白卉盯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脸懵,阿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怎么了?”
“家里出事了?”
因为上一次窦温齐就是这么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