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排排坐泡脚,阿弗依旧是打着盹儿,跃跃欲睡,陆启看完陆执从永安寄来的书信后无声的叹了口气,二公主就问:“怎么了?少暄遇到麻烦了?”
陆启摇头,把信塞回信封:“禹王你知道多少?”
阿弗差点一脸栽木盆里,睡意也因此彻底没了,二公主伸手给她擦了擦唇角的口水泡,看着陆启说:“怎么突然问起他了?禹王与我不算太熟,他打小就养在贵妃膝下,性格乖张,我对他不了解。”
“你们在说禹王舅舅吗?”阿弗揉着眼睛:“禹王舅舅可凶了,阿弗怕怕。”
二公主笑,给阿弗披外套:“我记得有一年禹王寿宴,阿弗走过了地方,入了禹王的后院,然后就让人拎出来了,饶是到了现在提起她都还害怕。”
阿弗摇头:“不是的娘亲,阿离是看到了怕怕的东西,不是因为被人拎出来。”
“怕怕的东西?”陆启重复这句话。
阿弗点头:“对啊,阿弗走到后院的时候闻到有怪怪的味道,然后就听到了声音,接着就看见有两个人拖着一袋子东西从后门出去,他们两个走的时候落了东西,阿弗捡起来瞧了好久都瞧不出来是什么,就手上黏糊糊的,好像是血,然后就让禹王舅舅给抢走了。”
这话以前阿弗也跟二公主说过。
陆启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阿弗还记得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阿弗挠头:“黑的,白的,弹弹的,有点像……眼睛。”
陆启:“……”
二公主:“……”
其实二公主听到阿弗说一袋子东西的时候就有在猜想会不会是禹王杀了人,现在再听阿弗这么描述内心惊恐之余还多了几分庆幸,好在阿弗那时候小,不懂事,否则让禹王灭口也说不定。
等阿弗熟睡后陆启才说:“我记得宫里的贺公公就是在那天失踪的。”
二公主眨眼表示正确。
陆启又说:“贺公公从前是伺候贵妃的人,贵妃薨世多年,他突然离奇失踪,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二公主出了房间坐在亭子里,四月份的月色不算太明朗,几只落在地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陆启特意从房间里取来了外套给她披着,二公主转身对着他笑了笑,他看得出来,二公主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可是又不想牵连到自己,所以才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陆启的猜想是对的,阿弗以前告诉二公主这件事情时二公主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她孤儿寡母的,如何能与禹王斗,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陆启盯着她:“死的就是贺公公?”
二公主看他一眼,她知道陆启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禹王,一定是永安的陆执查出了什么,既然她知道一些事情,那就不应该瞒着陆启,她点头:“是。阿弗第一次告诉我时我就已经知道了,当时我害怕阿弗出什么事,所以一直没提,也没有告诉皇兄。”
陆启了然:“除了这些呢?”
二公主叹了口气:“贺公公在失踪之前遣人的去过一趟茺州,办事的公公告诉我,贺公公是要去找一个女人,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陆启沉着眸子想。
二公主一把握住他的手:“陆启,我不想你出事,都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那个女人恐怕早就让禹王给杀害了。”
他笑着反拍二公主的肩:“别瞎担心。”
“你我还不了解,”二公主睨他:“但凡你为人稍微怂一点,不那么刚,也不至于让禹王逼到这里来。”
陆启来恆安明面上是养病,其实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禹王在朝中得势,连皇帝都要竟让他三分,当年他凭借陆谦谋逆一事逼得陆启不得不卸任威远将军一职。
他笑笑:“这儿也挺好的。”
二公主白他:“害得我跟着背井离乡。”
“想永安了?”他问。
自从长公主来过恆安一次后二公主对永安的思念之情尤为深厚,虽然说恆安也不错,可到底是异乡,她还是喜欢永安城的风水。
陆启说:“会有机会的。”
二公主也不傻,知道陆启这句话的意思:“陆执抓到禹王的把柄了?”
陆启拍她的脸:“是你。”
二公主震惊,她也没说什么啊,难不成禹王的罪证真的跟死去的贺公公有关?幸亏她当年多留了个心眼,否则还不一定能得到有效情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