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了算,陆执去永安城当差已经足足走了三个多月,期间只捎过一次信回来,偶然间听到陆启说陆执在三月分的春闱独揽风头,现在已经提马上任二品军将了。
这个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首先不回家,没想到竟然在这偷/腥?谢依涵好可怜哦。
“你随二公主来的?”他特意要了杯果酒给她,一次只倒一点点:“二公主人呢?”
阿弗接过后礼貌性的鞠躬:“是陆爹爹带我出来的,我娘亲现在正在跟陆爹爹谈心呢,大人的事反正我也看不懂,所以就跑出来玩了,不然又说我妨碍他们干正事。”
陆执别有深意的问:“干正事?”
阿弗点头。
陆执笑了下,把果盘推给她。
阿弗嘿嘿笑:“阿弗听说少瑄哥哥升官了,那是不是有好多好多钱啊?”
陆执不在意的敲着桌面:“小财迷。”
阿弗楞了下,小口咬着果子:“阿弗就是……就是替你开心嘛。”
凤眼轻垂,随后发笑:“听说阿弗上学堂了?不知道学了些什么?”
让人抓住小辫子的阿弗笑容瞬间僵硬,她紧着唇,大眼睛溜了几圈:“少瑄哥哥莫要笑话阿弗了,阿弗就……”
陆执笑了:“嗯?”
阿弗掀眸瞧了他一眼,今夜的月似乎要格外明亮许多,衬得陆执的皮肤白里透光,连眉眼间的冷峻都被消减了几分,剩下三分的少年柔情,煞是好看,她足足盯了五秒钟。
过境的最后一抹春风卷起了轻曳的薄纱。
小孩对着少年侧身行了个女子礼。
“少瑄哥哥,阿弗这厢有礼了。”
她学会了这个。
爽朗的笑声瞬间蔓延在整个房间里。
少年站了起来,走到阿弗面前,拱手回了她一个男子礼。
“回礼。”
对视时,小孩眼眸明亮,少年眉目深邃。
下楼时二公主已经回去了,阿弗气鼓鼓的抱着陆执的手臂,心里骂骂咧咧的好几句,狠心的娘亲,可怜的娃。
陆执没有骑马,牵着她的手走在夜路上,察觉到小人抱她手上的力越来越紧后他停了下来,眉头紧蹙,满是疑惑:“怕我卖了你?”
阿弗贴着他的手臂摇头。
陆执又问:“那你……”
阿弗乖乖的说:“我冷。”
陆执:“……”
春日里的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有日头穿衣服自然就不需要那么多,可到了晚上,湖边的冷风瑟瑟的吹,街面的寒气便钻进了人皮肤里。
小孩的唇色都有些发白。
他蹲下把外套脱了下来裹在小孩身上,犹豫了片刻后将人抱了起来,阿弗半点不怕生,抱住后便往他温暖的怀里蹿,小手缩在他胸口出取暖。他嘶了一声,笑了:“阿弗惯娇气的。”
阿弗仰头看他:“人家是女孩子嘛。”
陆执笑了:“原来我们小阿弗还是个女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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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带着喝醉了的陆启回到陆府时恰好让陆老夫人逮了个正着,经过玥漓的事情陆老夫人对她是又敬又怕,压抑着心里的恼火,不轻不重的与她叮嘱了几句:“侯爷不比你,他身子弱,大晚上的出去玩像什么话,酒,更是大忌。”
陆启自从病了后就从未晚上出过街了,他的身子需要在安静的地方修养,太过喧哗反而容易引发疾病,这些年陆老夫人明里管着,他自制力也好,可今日却破了忌。
见到老夫人她就想起来让人差点打了的事了,也是念着这人是陆启的母亲,才挤出笑容回了句:“知道了。”
原本就不是她要出去的,真是什么事情都要赖她身上,好像谁欠了你们陆家人似的。
下人们扶着陆启进了房间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二公主揉着手腕瞧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也是有幸能看见他醉了的模样,脸蛋微红,睡得倒是踏实,走过去又瞧了许久才下定决心给他脱靴袜,解开腰封时陆启睁开了眼睛,盯了她好半天都没开口。
忽然他眼神一闪,一个翻身换了方向压着她了。
细长的脖颈线顿时拉着笔直,她蹬着腿往床上爬,想要以此来躲避他炙热的目光,却只是让腰上的一股里圈在了原地,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陆启……”
二公主盯着他的唇,右手渐渐抬了起来。
陆启停了在与她不足十厘米的地方,满是老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眼皮。
身体莫名的反应使得二公主更想逃了。
陆启便跟着她往床上爬。
“你喝醉了耍什么臭流氓啊……”
她闪躲着目光,一手轻抵他的肩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来,或许她今夜也喝多了,要不然就是让人下了媚/药,不然凭着她的本事,怎么连个病了的“老头”也推不开,甚至让人用这么屈辱的姿势逼到墙角里了。
她锁着肩膀握拳轻砸他肩膀,没有厌恶的意思倒有几分小娘子的羞赧,洁白的牙齿啃破了手指:“老……老师。”
陆启像是忽然回过了神,抬手拍她的脑袋顶。
二公主这才敢去看他。
陆启笑了一下,把道让出来了。
走还是不走呢?
二公主盯着他一时没有反应。
陆启笑了:“不走?”
她瑟瑟的往床边挪了两脚最后还是爬回去了,视死如归的往床上一倒双手交叠在腹前,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拉被子,闭着眼睛努力叫自己睡过去。
醉意上来陆启挨着床就睡了。
确认他睡过去后二公主才睁开眼睛蹑手蹑脚的将人挪上床,脱衣服时看到了中衣上的伤痕,紫红色的印记,那是他替自己挨的陆老夫人那一棍,竟然都没有上药。
“娘亲。”阿弗推开了门:“娘亲在干嘛?你为什么要脱陆爹爹的衣服啊?”
二公主示意她关上门,净了丝绢来给陆启清理伤口:“你陆爹爹受伤了,我帮他包扎,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