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女装的花琼身姿绰约,眉如远山,目光冷然。白净的小脸上没有笑容,看起来冷漠却又艳丽无比。
四海帮大多数帮众此刻才知道花琼原是女子,眼见原先浪荡不羁、顽劣不堪的败家少年,变成一个俏生生的少女,模样竟然比醉月楼的花魁还要好看几分……落差太大,因而一个一个都张大嘴巴,回不过神。
“刘叔,即刻派人去慕容家把婚退了!”任职仪式一过,花琼便喊来老管家,拍着桌子下达她作为帮主的个命令。
“不行啊,帮主。”没想到刘叔一口就回绝了。
花琼大怒:“老家伙死了都不让我好过,你再帮着他,信不信本座现在就送你下去,好让你跟他主仆情深!”
“帮主请息怒,听老朽把话说完。”刘叔慢吞吞地道,“不是我们想忤逆帮主,只是这婚实在是退不了。”
听他这么说,花琼的语气才缓和了些,问:“为什么退不了?”
“您忘了?两个月前,慕容家送来的聘礼都被您拿去还赌债和逛窑子了。”
“啊,是吗?”花琼有些尴尬,想了想,又问,“那帮中财务如何?”
刘叔拿出一本账簿翻了翻,然后道:“替老帮主办完丧事后,库房里不多不少,还余下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对于一个一家四口的小家庭来说,十两银子可能是一家人大半年的生活开支。但对于一个帮众数百的大帮派来说,十两银子就好比老虎嘴里的蚊子肉。
花琼叹气:“幸好他死了,否则,现在干着急的就该是他了。”
刘叔慢悠悠地收好账簿,看着花琼有些于心不忍:“难为你还记挂着怕老帮主忧心,其实老帮主是掐算着库房里的银子,估摸着刚够给他送终,才放心去了。”见花琼脸忽地黑了大半,又解释道:“玉不琢不成器,老帮主用心良苦,为的就是想让帮主您体验一下花家祖上白手起家的艰辛。”
花琼瞪着刘叔菊花似地老脸,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老家伙,在这儿阴着我呢!”
好心想缓解这父女二人之间的误会,不料又推波助澜了,刘叔一脸委屈,心想您骂爹归骂爹,看着我干嘛呀,这不容易叫人误会嘛!
正文初见
四海帮老帮主过世,新任帮主花琼花大少其实是个女人,这个消息犹如一个巨大的破了一条缝的臭鸡蛋,很快引来无数苍蝇关注,因而一夕间传遍了整个青州。
花琼揣着十两银子走在路上,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戏台上的丑角似地。反正以前被人指点惯了,她也不甚在意,径直进了一家名叫“摘星”的酒楼。
酒楼掌柜见她进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试探道:“是花大……花大小姐?”
花琼看了他一眼,点头。
掌柜神色古怪:“张大少和陈二少在楼上的包间等您,花大小姐请跟我来。”说着便领着花琼上楼。
花琼走到那掌柜说的包间前,没有敲门,直接踹门走了进去。
才一进门,就见房中二人手忙脚乱地将什么藏到了身后,花琼和他们从小就认识,交情虽算不上很深,但平时一同喝酒赌博逛窑子的事没少做。
花琼心里清楚这两人的德性,对此见怪不怪,波澜不惊地掩好门便朝他们走过去。
“张大哥,陈二哥。”她习惯性地抱拳招呼。
那张陈二人,起初见到走进来一个漂亮姑娘,都暗想今天似乎没叫过姑娘,而且他们早把青州妓院里的众头牌识了个遍,这姑娘看起来却眼生得很,莫不是新来的?心里正纳闷呢,就听那姑娘开口了,声音分外耳熟。
“原来是花老弟!”陈二少仔细辨认了花琼的眉眼,恍然大悟地一敲扇子。
“真是你啊。”张大少也认出来了,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花琼,“原本传言不假,花老弟果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呀!”
陈二少拿着扇子在张大少眼前摇了摇,纠正道:“现在该叫花小妹才是。”说着笑容可掬地看向花琼,语气意味深长,“小妹,你可骗得哥哥们好苦哇……”
假如花琼是寻常的良家女子,接收到这两人狼一般泛绿的视线,还有那暗含调戏意味的话语,早该觉出不对劲了。
可花琼却没少出入过风月场所,早就习惯了他们的猥琐模样,而且这两人年纪轻轻却被酒色掏空,是名符其实的软脚虾。若他们有不轨之心,她的武功虽然不入流,对付他们却还是绰绰有余。
要是实在不行,不是还可以逃嘛。当初为了逃赌债,她特地苦练轻功,在实践中将一身轻功练得出神入化,估计就算来个一流高手,短时间内也未必能追得上她。
“两位哥哥约小妹出来有什么事吗?”花琼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张陈二人对视一眼,笑嘻嘻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听说花……小妹你做了帮主,特地找你来庆贺一下。”
“没什么好庆贺的,一堆烂摊子!”一提起这个花琼就忍不住咬牙,见刘张二人不信,便索性道,“其实我想请两位哥哥帮个忙,两位哥哥手头宽裕的话,能不能先借我五千两银子应急?”
慕容家送来的聘礼这折算成银子,大约就是五千两,花琼这次出门的目的,就是打算借钱去退婚。她可没那么伟大,为了死鬼老爹振兴帮派的遗愿,就牺牲自己去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还是个随时可能挂掉的病秧子。
张陈二人目光交汇,都没有急着答话,而是招呼小二开始上菜。
菜上到一半,花琼忍不住拉着陈二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又道:“两位哥哥别是也不愿帮我这个忙吧?”
陈二少用扇子隔开花琼的手,对着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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