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问到了柳芽内心的痒处，她随即将清风县吕薇的那个项目道来。她十分认真地说：“只要这个项目能上马，灯城的盐业经济就等于有了方向，我不敢说对灯城的经济建设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起码是会起到很好的示范效应的。过去我们灯城的经济项目最求小而全，什么项目都有，什么项目也都在全国站不稳脚跟。只要把灯城的盐业经济加以梳理，引进与国际潮流相适应的管理，引进与之配套的科研机构和财团，灯城也就会形成以盐业工业为基础的新兴工业城市……”她的一番见解，这位副部长以前在某些场合也听见专家们这样诠释过，但是这样系统的分析，他还是第一次。只听得他一个劲的点头赞同。陪同省领导谈话的王江书记也暗自赞叹。
谈及这些之后，副部长话锋一转：“柳芽市长，今天我算是开眼界了，今后的灯城建设还有赖你这样的人才呢。组织上若是给你加担子，你该不会退却吧？”
柳芽十分认真地说：“当着领导们的面，我也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领导也是了解我的，这些年我虽然在市政府干了几年，可是因为我个人的能力有限，取得的成绩平平，加上我本身又是一个女同志，体力和精力都十分有限，能干好现在手里的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感谢领导们的器重和关怀，要是再加担子，我担心有负领导们的错爱啊……”
副部长说：“你这样的人才，你这样的年纪，不主动为组织和国家人民做事，那不是太可惜了吗？组织上希望你今后在市委王书记的领导下，为灯城的各项建设出更多的力，把灯城的各项建设向前推进一步。市委和省委都认为你有这样的能力……”很显然，柳芽出任市委常委的事，省委已经通过了，今天组织部副部长不过是把省委主要领导的意见照本宣科而已。
会见的最后，王江书记说：“柳芽同志政治坚定，工作能力非凡，能够顾全大局，相信她今后在市委的领导下，发挥更多更大的作用。”
其他的话，柳芽也不太关心，反正就是一番鼓励。她也就有一番努力之类的表达，谈话也就算正式结束了。王江书记暗地里告诉她，省委已经下发了她出任市委常委的文件了，接下来就等人大任命她为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了。
柳芽虽然不是那种贪权念权的那种女人，可这样的好事落在她的头上，她还是多少有些激动。王江书记的那些话，她还清晰地记得“……柳芽啊，我希望你明白我的用意，你的这个常委和常务副市长可不是天上掉馅饼啊。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今后能给我和市委分忧……”这一点她十分明白，她这一次能够升任市委常委和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可以说就是因为市委以王书记为首的领导鼎力支持和举荐。她在省里是没有别的特殊关系的，加上自己本来就不会营运官场那一套。换句话说，要是没有王江书记，这一次上位的铁定不会是她，很显然就会是煌煌了。谁都明白，煌煌不仅在灯城市一个善于专营的人，就是全省上下的厅局级干部之中，他在专营方面也是赫赫有名的。虽然这一次省里面没有启用他，但是不表示省委里面和省政府里面的领导不了解他，确实因为灯城市委的一再坚持，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结果。在灯城这个地盘上，尤其是在干部队伍里面，象煌煌那样富有的没有几个。所以他要运作什么事情，远比一般干部有办法多了。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柳芽才不屑与他为伍。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她现在成了市委常委和常务副市长，从某种意义上说，煌煌今后就是他的副手了。她原本是不屑与她一起共事的，可是王江书记有特别的交代，那些话她也依旧记得：“……柳芽，我知道你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干部，但是你要记住，有时候为了工作的开展，必要的妥协也是需要的……”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希望她能和煌煌维系一定的平衡，毕竟煌煌曾经代理主持过市政府的工作，也算是有一定资历的市级领导了。王书记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没有名正言顺的说出来，就煌煌的关系网，不可能没有将王书记罗列进去，王书记刚到灯城的相当一段时间与煌煌也是十分亲密的，要不然他绝不会同意煌煌代理主持一段时间的市政府常务工作。可以肯定地说，王书记和煌煌至今也都维系着一定的关系的，另外，王书记还在没来灯城之前，煌煌早就和他搭上关系了。所以这里面的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柳芽还知道，即便是今天，省里面都还有领导站出来给煌煌说话呢，王江书记也曾暗示过，她走出市委大院，天空飘起毛毛小雨，地上和她的心情一样，很快湿漉漉的。她快步跨上轿车，回首张望着雄伟的市委高楼，内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