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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被关在落日山庄暗无天日的牢里,四周点着烛火,刑具一应俱全。他身上还被捆仙索捆着,双手被吊。
门被推开,陈佛清在一个侍卫地搀扶下进来,陈佛清对那侍卫道:“你先出去吧。”那人没动,而是狠狠剜了陆江一眼,才关上了门。
陈佛清从食盒里拿出饭菜,端到陆江面前,温柔道:“饿不饿?我专门做了你爱吃的,来吃一点。”她拿筷子给陆江夹了菜,被陆江面无表情地偏头躲过。
陈佛清又试了几次陆江仍然不吃,她眼眶一红,将手里地碗摔了,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非常可怜,她偷偷瞄了陆江一眼,陆江只是皱着眉,看不出情绪。
她扑到陆江身上,抱着他的腰,把眼泪全蹭在陆江衣襟上,抽噎道:“我喜欢你呀,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了,我好爱好爱你的,你为什么看不到,为什么对我这么薄情,我是人啊,我的心不是铁打的,也会痛,为什么你从来不怜惜我,陆大哥,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会听话,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全听你的还不行嘛……”
陆江有点糟心,他甚至能体会到陈佛清的痛苦,爱而不得,这种情绪每时每刻与他相伴。尽管现在被人抱着,他心里想的,仍是那个弃他而去的人。
陈佛清得不到回应,就勾着陆江地脖子想吻他,陆江偏过头去,她就扒开陆江的衣襟,去亲他胸前,一边道:“只要你回心转意,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陆大哥?”
最终,陈佛清将陆江胸前啃了一片印子,陆江也没回应她。
第二天陈佛清又来了,仍是昨天那些话,说自己有多爱陆江,陆江对她怎么怎么不好,但是如果陆江能回头她可以既往不咎,好好生活。只是这次哭得更凶更厉害,眼睛都肿了,像随时要哭死过去。
陈佛清在家就是这样,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她就哭,哭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家里人都心疼坏了,就什么都依他。
此时,陆江简直被她哭得头昏脑胀。
牢门被打开,那个一直跟着陈佛清地侍卫进来,后面跟着急急忙忙的陈家三兄弟,一把将侍卫推开,有的抱着陈佛清,有的拳头已经打在陆江身上,有的手上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就要往陆江身上印。
陈佛清一声尖叫,护在陆江面前,叫道:“走开,你们走开,别伤害他……”
他们又手忙脚乱地去安慰陈佛清,浩浩荡荡地走了。
牢内瞬间清净下来,陆江全程冷漠的脸也有了一丝松动,他抬起脸,只望到一片漆黑的牢顶。
你,在哪里?
诉说爱意打动不了陆江,陈佛清又换了方法,神情戚戚然然,站在陆江面前认错,“我知道错了,我已经知道那时候带人上山有多愚蠢,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们现在还生活在极乐巅,你也不会对我这样冷漠,就算,”她又哽咽着哭起来,“就算你最爱的不是我,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得成现在这样,我知道错了,陆大哥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抱着陆江,“我当时被气疯了,如果你能把对他的爱意分一点点给我,我不会这样闹的,我是个孕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发脾气,我以为你不关心孩子,我以为你不想要孩子,所以才生气,陆大哥,你也很期待孩子出生对不对,我知道你想的,我也知道你很想见到他,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只要,只要你以后对我好一点点,我可以不计较他的存在,好不好?”
就这样前前后后被磨了近一个月,陆江已经从开始的淡然到现在的心慌,他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来。陈佛清又每天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内心越来越暴躁。
直到陈佛清又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孩子,陆江冷笑一声,道:“能不能别提孩子了,那孩子哪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陈佛清本来哭得伤心,闻言怔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别把孩子赖在我身上,”陆江朝门口抬抬下巴,“是那个天天跟着你的小侍卫的吧。”
陈佛清猛地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江,脸上还挂着泪珠,“你胡说!我没有,孩子是你的,你这是不想认吗?”
看到陈佛清的样子,陆江变得恶劣起来,“是我的我当然认,不是我的你也不能强塞给我吧,话说你记不记得每次同房前,我都给你倒了杯水。”
当然记得,陈佛清还道那是陆江对她的温柔,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她隐隐地猜到了什么,整个人都要抓狂了,抖着嘴唇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避子符。”
“啊!”陈佛清一声尖叫,差点晕过去,“陆江!陆江你就这么讨厌我,连生孩子的权利都不给我!”
陆江不理会她的质问,只道:“所以,孩子不是我的,别再我面说孩子。”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
陆江没回,面无表情看着她。
陈佛清僵住了,良久才动了动手指头,艰难道:“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不喜欢我了,我怎么样你都不喜欢
', ' ')('了,你让我怎么办?如果你不能好好对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我凭什么要被这么糟蹋,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你我做错了什么?陆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陆江没有回答她。
陈佛清上前一步,盯着陆江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这样疯癫的陈佛清居然引得陆江动了恻隐之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疯癫的陈佛清。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以前的事忘了吧,”他看了眼门口,“你现在有人喜欢了,看着对你不错,以后好好过日子……”
陈佛清愤然打断道:“他算什么!他一个小小的侍卫也配跟我过日子,我要的是你!别说废话,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那点恻隐消失殆尽,陆江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一片淡漠,道:“不是再也,是从未。”
没有预料中地发疯尖叫,牢内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陈佛清在地上蹲了一会,用袖子抹了抹脸,再站起来时,完全不是之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换上了阴狠冰冷的面孔,手上荧光一闪,一条粗长的鞭子闪出,没有任何预兆,一鞭子朝陆江甩了过去。
陆江的衣服登时被甩破,一条血红的鞭痕印在胸前,他只皱着眉,哼都没哼一声。
陈佛清报复般地,“没错,孩子不是你的,我就想问问,你老婆跟别人睡了,你什么感受?”
陆江道:“我老婆没跟别人睡过,他只跟我睡过。”
陈佛清发狠地又甩了一鞭子,双目通红,带着遏制不住地恨意,“是啊,你喜欢睡男人嘛,他喜欢被男人睡嘛,这世上没人比你们更恶心。”
陈佛清带着怒意,鞭子不停抽在陆江身上,抽得皮开肉绽,一边骂道:“你这么喜欢睡男人,我明天就找一万个男人来睡你,让你变成万人骑,你一定很开心吧。”
“我从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人,徒弟睡师父,师父被徒弟睡,你们这样的,死一百次也不够,太不要脸了……”
从那以后,陆江的牢狱生活,从以前被迫看陈佛清哭,到后来几乎每天一顿鞭子,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肉。
就在一次陈佛清发泄完,抽了陆江一顿鞭子之后,牢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人,这个人陆江知道,打扫牢房的,陆江见过他几次,每次来都是打扫规整,从没说过话。
而今天,那人却将牢门从里面锁上了,然后快速来到陆江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快速道:“陆尊主,高义让我带话,随时可以攻打落日山庄救您出去,等您下令。”
陆江道:“跟他说,看好极乐巅就行,别的不用管。”
那人一愣,“啊?”
陆江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会有人来救我,他一定会来。”
“这……”那人迟疑道:“可是高义说……”
“你带话就行。”
“好。”那人点了下头,将药抹在陆江身上,“这是上好的伤药,有点刺痛,您忍一下。”
涂了药,那些火辣辣的痛感稍微缓解了一点。
陆江想着:他会来的。
两个月时间,木容在神音寺一开始拒不指认陆江,他倒不是想放过陆江,就是心疼师父,要是叫外人知道了他所遭受的那些,对师父指指点点,他想想都受不了。
无名面上说不逼他,让他自己想清楚,实则每天都要找他谈心,苦口婆心地劝导,要为李暮宁声张正义,要陆江付出代价。木容本来就不是个有主见的人,这么轮番轰炸下,总有受不住的一天。
于是某一天当着无名的面全盘托出,陆江是怎么联合落日山庄偷袭李暮宁的,怎么用自己威胁李暮宁自毁灵元的,又是怎么……虽然具体的他不清楚,但是李暮宁确实是被陆江给糟蹋了。
至此,李暮宁这五年来所遭受的,无名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他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原先只知道陆江阴沉,没想到背后这么不折手段来迫害养育自己的师门,这种人在他看来连转世轮回都不配,该下十八层地狱受永生永世的剐刑才对。
为保李暮宁清誉,无名没有大张旗鼓地去落日山庄要人,而是私下找了陈凹,要他交出陆江,否则,当年他做的那些事就要公之于众。
陈凹当然是怕的,回去跟陈佛清一说,他本以为女儿会闹,结果陈佛清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交出去吧。”左右她也不可能得到陆江了,她也就不介意看着这个没心肝的男人死。
人被送到神音寺之后,无名就昭告仙门,要当众处死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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