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摘花的手顿了顿,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随意地“嗯”了一声。
修二说完该说的事情后,便极有眼力见儿地退出了梅花林。
夜玄将快秃了的花枝放开,然后低头问云端,“还想摘哪棵树上的花?”
云端从听到修二说的话后便猜测到鼻间的血腥味从何而来,有些恶心的她摇了摇头,对什么都没闻到的夜玄道:“不了,我们回房间去吧,这里有血腥味。”
夜玄鼻子动了动,除了花香外,他还真什么都没闻见。但他知道云端嗅觉灵敏,因此也不怀疑她的话,“好,我们回去。”
回到房间后,闻不到血腥味的云端总算是舒服了不少。
唉,从前只是对血腥味有点儿心理阴影,所以不想闻它。时间长了,倒成了习惯,这毛病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平王府。
元灏推开了夜延彧房间的门,虽然屋子里的东西乱糟糟的,但他还是一眼看到了抱腿坐在床上的人。
将食盒中的饭菜取了出来,他道:“吃饭了。”
夜延彧低着头,沉默不语,也不动弹。
元灏将饭菜摆好后便坐了下来,嘁笑一声,“怎么?你这两日水米未进,也不吃东西,是打算将自己饿死?”
夜延彧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红血丝遍布,“表兄,你说父王为何要叛变?皇祖父从未亏待过他,他为何想夺了皇祖父的位置?”
元灏面色平静,“舅舅作为皇子,会觊觎皇位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惜他失败了。”
夜延彧将干涩的眼睛闭上,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元灏看着走不出来自我困境的夜延彧,突然道:“舅舅带着兵马包围了皇城,已经被抓回来了,现在就在皇宫,你是想等着收他的死讯吗?”
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夜延彧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愕然地抬起头来,眸中很是茫然,明显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元灏只能继续道:“先吃饭,然后去宫里求情,让陛下饶舅舅一命。”
夜延彧听到这话,像找到了什么人生方向似的,立马想去皇宫,但无力的双腿差点儿让他摔了一个大马趴。
元灏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他,“身子这么虚弱,你怕是还没走到皇宫就先晕倒了,先将饭吃了再去,舅舅刚被押去皇宫,不会这么快就被审判的,别着急。”
夜延彧怎么能不急,匆匆喝了一碗粥,补充了些体力后便往宫里去了。
元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刚走到自己的院门前,便看到了一身黛衣的女子正站在他的房门前。
“公子。”
女子一见到他,便依偎了过来,情意绵绵道:“许久未见,公子有没有想我呀?”
元灏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问道:“你来此,可是元炁教出了什么问题?”
女子摇摇头,“不是,是义父要见你。”
说着,推开房间的门。
裹着雪白色狐裘披风的戎弥王坐在圆椅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后看向了门边,他对不肯出去的女子道:“黛榕,出去。”
名为黛榕的女子嘟了嘟嘴,到底没有多说什么,退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有些真相也该告诉你了。”戎弥王看着元灏的目光没有从前公事公办的冷冽,而是带着些许慈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被绑起来的平王跪在帝辰殿,面上没有一丝后悔之色。
他已经为皇位努力过了,现在再不甘也无济于事了,上次有荆家家主救他,荆家家主意外死在了他的手下手里,现在估计没人会救他了。
刚知道一些事情的皇帝忍着滔天巨怒,“不急,你所做下的孽还得做个了结。”
平王有种不好的预感,气势都不由自主地短了半截,“什么意思?”
皇帝冷笑一声,突然将手边颜色泛黄的信纸扔了过去,“朕没有你这个畜生一般的儿子。”
平王只看到了信纸上的一点儿内容,但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些是什么东西。他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些信,本王明明让人烧了,怎么可能还在,不可能的,不可能。”
“陛下,平王府的世子求见。”
皇帝看了一眼平王,知道夜延彧是来干嘛的,本想不见的,但思虑片刻后,他改变了主意,“宣他进来。”好好让他看看,他的父王是怎么丧心病狂的一个人。
亲情在他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夜延彧进来后,虽然想第一时间求情,但他不太清楚皇帝打算如何处罚父王,便未多说什么,而是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没多久,又有宦官进来通报,“禀陛下,元郡伯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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