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安宁县主看着对面黑衣蒙面的男子,将手里头装着金银珠宝的小袋子递给他,“我要你们杀了那个贱人。”
男人将袋子掂了掂,邪邪一笑,“这位小姐给的酬金怕是有些少,要知道那女人身边有高手护着,我们可是折损了不少人才抓住她。”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听着男子的话,安宁县主的面色扭曲了一瞬,看了看他手边散发着冰寒气息的长剑,心中突然一寒,然后将手腕上价值千金的手镯褪了下来,扔给他。
“够了吧!”
男子见好就收,拿起长剑便从开着的窗口跳了下去。
而安宁县主耳边只有他跳下前的余音,“若再有生意,小姐记得再找我们吆,绝对童叟无欺。”
确实童叟无欺,反正这位小姐既不是童,也不是叟,不是吗?
安宁县主恨恨咬牙,但一想到那个对她有威胁的贱人马上就要死了,那这次钱袋大出血也就值了。
而蒙面男子很快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将一家门前的扣环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很快被一个素衣小童打开。
男子随手摸了摸小童的脑袋,然后来到正屋,视线放在了正在喝茶的青衣男子身上。
随意坐下后,他将面上的遮挡物取下,然后将手里头的珠宝放到青衣男子面前。
青衣男子看着价值不菲的酬劳,笑了笑,“俞安的办事能力可是长进了不少。”
男子即俞安长眉微挑,对这句夸赞并未自得,而是问道:“那个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理?毕竟我们的雇主可是要她死。”
青衣男子含笑的面容瞬间变了,他警告道:“不许打她的主意。”
俞安摊手,“好好好,不打不打,我不就随口一说,你至于吗?”
看着青衣男子面色平和了下来,俞安才继续道:“虽然我晓得她幼时救过你,但你这恩是不是报的有点儿多?”
“你不懂。”
那时她救的何止是他的命,更是他的心,让他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希望他好好活着。
她就是他的信仰。
俞安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再多言。
青衣男子抛开脑海中的思绪,说起了正事,“再过几日,我便要归京了,洛城的诸般教中事宜就交给你了。”
“放心,你不在时这些事不都是我在干,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青衣男子想想也是,心顿时放了下来。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凌阳城。
镇南王妃吩咐下人将收拾好的行礼放进马车里。
一旁的管家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等她歇下来了,上前端茶递水。
“王妃,您确定以后要常驻京城不再回来?”
镇南王妃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傲然,“那是自然,本王妃的青霄争气,得了官职,我作为母亲,自该去照看他的生活起居。”
管家面色暗了暗,他倒是想同王妃同去京城,但他的根基在这里,若是去了京城,他这么多年在凌阳城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是以他也只道了一句:“那就祝王妃此行顺利,也祝世子爷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镇南王妃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忽然变得很是柔和,“那也需要你在此守住我们的根基,以免青霄将来需要。”说着,她眉眼狠厉了一瞬,“还有那个辛滕,勿让他坏了我们的事。”
管家恭敬应是。
……
“云妹妹,你就不能再多留几天吗?”荀夫人得知云端马上就要走了,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她好不容易打听清了这位可爱的小妹妹的一些事情,哪里料到对方这么快就要回京了。
对于抱着自己不放的荀夫人,云端真的是格外无奈,遑论身旁还有个一直放冷气的夜玄。
夜玄看着荀夫人抱着自家小姑娘,自然是各种不满,但未见小姑娘有什么明显抗拒的情绪,便强忍着不满。
早知道就不辞而别了。
云端瞅了一眼明显有什么事情要同夜玄商议的荀松盛,便对夜玄道:“我与荀嫂嫂要聊些私密的话题,你回避回避呗。”
夜玄轻呼一口气,“嗯”了一声,然后抬步出门。
荀松盛立马跟着夜玄出去了。
一出去,荀松盛便急道:“你这就要回京,元炁教的事情便不多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