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夹杂着怪异腥味的风灌入房中。
“师父!没事吧?!”
沈自流三两步来到关璟瑄身边,随手将拎在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关璟瑄。
关璟瑄摇摇头:“为师没事。”
他话音还未落,一声怒号响彻整个别院:“三郎!!”
关璟瑄转头看去,这才看清方才沈自流丢在地上的是一只已经断了气的白猿。那白猿长得十分魁梧,腹部开了个大洞,内丹已被挖出,身上大片毛发被血浸透,粘成一绺一绺的,散发着浓重的腥气。
地上那人挣扎着要起身,无奈守心剑扎得太深,又有灵性,他肩上拉出一道一掌宽的伤口都没能摆脱。那人又痛又怒,瞪着沈自流目眦欲裂,面目狰狞道:“区区凡人——你怎么敢?!”
沈自流面若冰霜地俯视着他,冷笑一声道:“腌臜鬼祟,竟敢变作我师父的模样,万死不足惜。”
说着,沈自流忽然上前两步一脚踩在地上那人胸口,握住守心的剑柄用力一抽,随即将正在滴血的剑尖抵在他喉间,眼中寒光凌冽:“现在轮到你了。说——方才可曾碰了我师父?”
大约是看出沈自流不会放过自己,那人咳了一口血后扯出一个猥琐的笑容,道:“如此美人,本神自然要好好疼爱。”
守心剑光一闪,那人喉间顿时多出一道骇人的伤口,深红色的血喷薄而出。
对着这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沈自流下手却毫不迟疑,眉毛都没抬一下。
地上那人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沈自流却没打算罢手。他在掌中凝出一丛火焰,蹲下来将手移到那人腹间,目光森然道:“既然碰了我师父,自然要付出些代价。如你这弱小的鬼祟,内丹也没什么用,不如熔了。”
那人顿时面如死灰。
沈自流正要动手,却被人轻拍了一下肩。一转头,神色立刻柔和下来:“师父,这里太脏,你出去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关璟瑄微皱着眉道:“小流,算了吧,它方才没碰到我。”
沈自流微微勾唇,道:“我知道,守心已经告诉我了。”
关璟瑄不解:“那你为何还如此生气?”
沈自流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它肖想师父,就是不可饶恕。难不成师父同情这孽畜,想替它求情?”
关璟瑄摇头道:“它作恶良多,没什么可同情的。只是此刻它还顶着你这张脸呢,为师看着心里不舒服。”
“哦——”沈自流笑起来,“原来师父是心疼弟子了。”
关璟瑄瞪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道:“你快些解决了,为师去前厅等你。”
别院中的下人早已被两间房内的动静惊动,既害怕又好奇地躲在回廊下张望。柳心禾在沈自流对付她房中那只五通鬼时就醒了,此时正由贴身侍女陪着坐在前厅,惊魂未定地喝着一杯压惊茶。见关璟瑄进来,柳心禾立刻放下茶盏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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