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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临江心头无数个念头转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温明明受了重伤,为何可以自行挣脱大禹神索?若他可以自行挣脱大禹神索,又为何不及时逃离,偏偏要等到自己盗来听霜剑?自己分明没有将神仙饮下在三思道人饮食中,为何三思道人动弹不得?老温又为何要让三思道人认为,这是自己和老温联手设下的一个局?
一丝隐隐的恐惧在百里临江心中闪过,但他并不愿意承认——
那人手持听霜剑,对三思道人哈哈大笑:
“三思道人,你没有想到吧?你自以为这六十年来穷思苦想的四招,就能破了本座的残阳神功——不错,这小子确实在众目睽睽之下刺中了本座,可是那一剑并未伤及本座腑脏,只是让本座受了皮肉之伤——”
三思道人面目狰狞,暗自运功抵抗温别庄设下的禁制,知道这禁制乃是残阳道邪术和剧毒混合而成,喉中发出沙哑的怒吼:
“怎么可能,老夫分明看见那一剑正中灵墟穴,破了你的功力——”
那妖人嘻嘻带笑,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青年给他的黄金罗盘,好整以暇地替百里临江挂在颈间:
“你两只眼睛看见他刺中本座的灵墟穴,却没有想到替本座挡了一剑的,正是本座的好徒儿亲手替本座佩上的阴阳符。没错,极星剑至利至寒,的确是克制残阳神功的宝物,却偏偏无法对付阴阳符——”
百里临江想起那夜自己剑锋的确轻轻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却未曾想到是黄金罗盘阻挡了自己的剑势。那人附在青年耳边,悄悄传音入密:
“这三思老道狂怒之中,本座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相信。本座拿出这黄金罗盘,他便认定了本座受伤,也不过是你我联手在他面前演的戏。百里少侠,你说有趣不有趣?”
百里临江背上寒毛倒立,额间却涔涔滴下汗来。那人轻言细语说得甚是有趣,听在青年耳中,却每个字如同锥子一般。青年想起那夜,自己全力对付肉球,将黄金罗盘塞进这人胸前,是存了孤注一掷杀身成仁之心,却不料被这人信手拈来,说成是自己和这人在三思道人面前做戏。
百里临江欲开口辩解,偏偏嗓子像是被人使劲捏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妖人揪着青年的头发,故意扬声让三思道人听见:
“好徒儿,你告诉三思道人,这黄金罗盘是不是你亲自塞给本座的?”
百里临江点了点下巴,闭上双眼,泪水却从腮上滑落下来。
三思道人全力运功想要解开温别庄在自己身上设下的咒术,想要发出讯号令其余昆仑弟子来援,偏偏分心二用,又被剧毒所迫,丹田中的真气愈走愈乱:
“就算如此,那夜老夫分明验证过你身上的残阳神功已破——若你只是受了外伤丝毫无碍,为何又主动弃了听霜剑,甘愿束手就擒,受大禹神索凿穿琵琶骨之苦?”
那人嘻嘻直笑,十分得意:
“因为本座有意要借你的伏魔阵压制本座身上的残阳神功,从而融会贯通本座身上的大相狮子吼神功,故而将计就计!”
“什么?你——你这魔头竟然学会了大相狮子吼!”
三思道人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抬起的手掌指骨咔咔作响,却始终无法靠近那妖人半步。百里临江恍然大悟,暗想难怪这妖人摆脱了大禹神索许久,却无任何昆仑弟子发觉异状,原来他运转的是大相狮子吼的佛门功力,而并非被伏魔阵所克制的邪门内力。
“哈哈哈哈,三思道人,你为了破本座的残阳神功,冥思苦想了六十年,方才想出四招毫无杀伤力的诛心之术,却不知本座早已习得大相狮子吼——就凭你的脑子,要想再破去本座身上的大相狮子吼,莫非要再冥思苦想上六十年不成?”
三思道人狂怒至极,顿时吐出一口鲜血。那妖人却附在百里临江耳边,轻言细语:
“百里少侠,你那一剑刺中了本座,本座好不伤心,转了一万个念头要如何折磨你。不过,本座想来想去,怎么折磨你,都不如让三思道人亲自动手来得有趣。”
那妖人将百里临江搂在胸前,捏着青年的下巴,笑嘻嘻朗声对三思道人说:
“你奇怪自己是如何落入本座的圈套中的是不是?不错,本座故意教这徒儿在你饮食中下了一味神仙饮让你察觉——可是除了神仙饮之外,本座就难道不懂留后手不成?本座徒儿在你身上设下的剧毒无色无味无迹可寻,就算你这等昆仑的一等一高手,也丝毫察觉不出痕迹——”
百里临江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自己除了神仙饮,哪里还曾下过什么其它无迹可寻的药剂?那妖人含着百里临江的耳垂,微微得意传音入密:
“百里少侠,你很奇怪三思道人为何中毒是不是?本座早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在三思道人身上下毒,所以本座给你的神仙饮,本是一味解药——”
百里临江心神巨震,难以置信地用尽全力侧过脸看那妖人,却见那妖人一对妙目中射出疯狂的怒火:
“本座在这房间之中设下天魔劫剧毒,天下唯一能解此毒的,便是
', ' ')('本座给你的神仙饮……你若是真按照本座所说,将神仙饮悄无声息给三思道人服了,三思道人此刻就算令全昆仑发动斩魔阵,本座拼死一搏也认了……偏偏你自作聪明自假好心,没有让三思道人服下神仙饮……百里少侠,你误人误己,可怪本座不得……”
百里临江心如滴血,不知这妖人为何要如此算计自己。那人轻轻舔去青年眼角的一滴眼泪,轻轻道:
“哭什么?本座不是说过,本座要的人,须得全心全意属于本座,少了一分都不行——”
那妖人便扬起声音道:
“乖徒儿,你告诉昆仑三思,你可是按照本座吩咐,将神仙饮下在三思道人的饮食中了么?”
百里临江心中疼痛得一片茫然,不自觉点了点头,刚要摇头,却被那人死死捏住下巴。三思道人苍老浑浊的眼珠中爆出无数血丝:
“好好好,老夫明白了,是那芋头糕——”
百里临江脑子里一片混乱,心想如此一来,就算是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了。他此刻只求速死,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愿那妖人一剑割了自己喉咙。那妖人却搂着百里临江,笑嘻嘻亲了亲他的耳朵,扬声对三思道人说:
“三思道人,你如此憎恨本座,就没有一丝一毫觉察到自己的失败?六十年前那夜暴雨倾盆,若英伤心至极来找本座,将本座带到后山山洞里,将全部身心奉给本座,怀上了本座的骨肉——”
那妖人见三思道人脸色骤变,还想再说几句淫词荡语刺激他,却猛地想到终究是自己从始至终亏欠了秋若英,便闭口不肯再提,只是笑嘻嘻搂着百里临江:
“至于本座这好徒儿,昨夜里来找本座,求着本座操他那穴儿,恨不得做出许多淫荡模样……三思道人,你自认正人君子,却让身边之人离心离德,又如何怪得了本座?……三思道人,你想不想亲眼看看本座这好徒儿在本座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
那妖人看着百里临江闭目待死的模样,想起青年与自己数月来的鱼水之欢,那一夜被极星剑刺中的感觉便愈发疼痛入骨,手下再不肯留情。
百里临江只觉得下身一凉,极星剑的剑柄被那妖人直直捅入自己肛中,不由得大惊失色。偏偏那妖人一手执着剑柄在青年菊穴中不断出入,一手撩起青年的衣襟,捏着他乳上的黄金环不住揉搓,又一边轻轻亲着青年的耳垂撩拨。
三思道人看得眼中冒火,沙哑着声音道:
“无耻妖孽丧尽天伦——”
那妖人毫不耐烦,凌空虚指,便点了三思道人哑穴,不许他再胡言乱语。
百里临江被那妖人用剑柄弄了数十下,心中如刀割一般,知道自己在三思道人眼中已然罪无可恕。那人手法娴熟,就算是冰凉粗糙的剑柄,也在青年身上引发了一阵阵快意——愈是如此,青年心中愈是如死灰一般,任凭那妖人轻轻亲吻自己,用最甜蜜的语气传音入密:
“本座喜欢你至极,可是那一剑,也令本座恨你至极——百里少侠,你觉得经此一夜,昆仑上下会如何对待你?”
如何对待自己?
百里临江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人一对仿佛蒙了淡淡雾气的眸子。那人面目秀丽绝伦,皮肤晶莹得有如美玉。青年想起了初见的时候,香积寺前的袅袅青烟,轿帘被一阵风吹起,那宛如少女的恶魔看了自己一眼,自己便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叫本座一声师父,本座就带你回三十三天。”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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