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吭声,在板车后面乖乖地坐着。
而南江牧却不时地回头,查看慕安然的状况,看到她有可能被雨水淋到的时候,南江牧会提醒她往顶棚里面坐一些,不要淋到雨了。
雨越下越大,走到一半路的时候,雨大得仿佛瓢泼一样。
慕安然心里揪了起来。
这么大的雨,赶着牛车,其实是很危险的。
先不说,周围的山体会不会滑坡,出现泥石流,但是这水牛会不会突然狂暴,就很难说。
现在这水牛,就是一个活的不定时炸弹啊!
还好南江牧借的是大水牛,水牛对于雨水的敏感性要低很多,如果他当时借的是黄牛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拉车的牛早就狂暴了。
南江牧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边这前面小心地赶着牛,一边回头安慰慕安然:“安然,你别怕,没事儿的,雨虽然大一点,却还在我的掌控范围内。”
慕安然勉强堆起一个笑容,可是,脸色明显已经发白了。
雨越大,他们走在路上的危险就越大。
这个时候,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如果他们走半路上出点什么状况,想要找人求助,都找不到啊!
突然,哐啷一声,板车的车身猛地一震。
慕安然忍不住脱口而出:“江牧,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儿,没事儿,你坐好!”南江牧在前面喊,可是,明显,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他之所以说没事儿,只是为了安慰慕安然而已。
慕安然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是牛车陷入坑里了。
她连忙从后面的板车里跳下来,三两步走到牛车前面,刚好看到,南江牧正在大雨之中,费力地将牛往前拉,想要通过大水牛的力气,将板车从水洼中拉出来。
在看到慕安然从后面的板车上跳下来之后,南江牧急了:“安然!你怎么下来了?这么大的雨,你不躲在后面的顶棚下面,出来做什么!”
要是她被淋湿了,着凉了可怎么办!
南江牧一心只关心着慕安然,却没有注意到,他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泥泞的路面上,泥浆四溢,他的裤腿早就沾满了厚厚的泥浆。
慕安然后世生活在城市里,钢筋水泥森林,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南江牧的身边,想他拉板车。
南江牧生气了,冲她大吼:“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让你乖乖呆在板车里,躲在雨棚下面,听到了没有?”
南江牧的声音,就算隔着雨帘,也清晰无比地传进了慕安然的耳朵,他语气中的暴怒,让慕安然忍不住浑身一颤,再抬头一看,他眼中血色充盈,脸色黑得吓人。
慕安然一哆嗦,眼泪唰地一下子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