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包巧克力,她难过地去吃了一大碗面,在深夜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哭得停不下来,那时,她对他尚有期怀。
如今,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没有人天生就该被喜欢,也没有人天生就该被讨厌。
她不被父亲喜欢,不被期待着出生,但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这不是她的错。
也不是她能纠正的错。
更不是卞桃能在她面前用这件事来无限伤害她的理由。
如果她的出生是一个错,那错误的根源也在于他们,她又何其无辜?
第19章 林嘉木
陶白刚踏进校门, 就听见几个女生在说许斐现在在篮球场打球。
学校的操场旁边有几棵几十年的老樱花树, 樱花在四月开, 如今已是五月,花期已过,走在其中, 仿佛还能从空气中闻到那一股清甜。
清晨的校园清净悠闲,篮球触地的声音十分响亮, 许斐和夏生他们穿着运动服, 在场中来回运球奔跑。
球场外站着几个女生。
陶白走在护栏网外, 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目光透露镂空的铁网看向那个穿着白色球衣, 腕带黑色护腕的男生。
他奔跑的速度极快,运球姿势帅气潇洒,每一次到球框下弹跳而露出的腰间肌肉,都会引来一片尖叫声。
叫的, 也不知是他进了球,还是那截引人遐思的腰腹。
陶白停住脚步,五指抓着护栏。
夏日的早晨,男生在球场内肆意挥汗, 女生站在球场护栏外, 凝目偷望。
“许斐回来真是太好了。”旁边有人跟朋友说。
“是啊,他要是真的退学了我得哭死,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害我真的以为他退学了。”她朋友抱怨道。
“是呀, 总之回来真是太好了,他不在我都没来过篮球场。”
“有他在的一中才是一中呀。”
是啊。他回来真是太好了。
陶白微微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转身离开。
早读时间还没到,走廊上涌入一股人流,隔壁班的,上楼的,热闹非凡。
陶白他们组再次换回了靠近走廊的位置。
许斐走在前面,夏生和苟旭勾肩搭背在后面说着什么,隔了一个窗户,在喧嚣声中陶白听见“游戏厅”“网吧”等字眼。
许斐低着头在整理护腕,白皙的手腕和黑色的护腕形成一道鲜明的对比,陶白从余光中,见到他微微蹙起的眉。
“斐哥,放学一起去网吧啊,我发现一个游戏还挺好玩。”
“不去。”
“别呀,”苟旭的声音渐渐被不绝于耳的喧闹掩盖,“游戏里有好多可爱的女生……”
秋生正在旁边赶作业,闻言嗤了声:“就这样还想追菲菲,狗哥食屎去吧!”
陶白回头看了她一眼,指着她的作业,说:“这里错了。”
秋生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对陶白撒娇:“淘淘,要不……”
陶白直接打破她的幻想:“秋生自己做,不懂的问我,我教你。”
秋生噘嘴:“就抄最后一次嘛。”
她的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陶白不理她。陶白在学习方面超级严格,无论秋生来硬的还是来软的,她通通不接。
秋生在旁边委屈巴巴嘟嘟囔囔还是赶在下课之前把作业写完了。
五月的天还不算特别热,跨入六月,便是清晨,都能感觉到风中夹杂的热意。
体育课也不再是大家期待的科目,体育老师这段时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动不动就让人跑八百米,对林嘉木他们这些的男生来说八百米就是小意思,对陶白这样连下课都坐在座位上看书做题的女生来说那就要了命了。
这天的体育课跑完八百米,陶白迈着疲软的双腿回了教室。教室里人很少,零星几人趴在桌上休息,头顶风扇呼呼吹着,驱散丝丝躁意。
陶白难得没有看书做题,她趴在桌上,右手摁着小腹,小脸煞白。
林嘉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下课也不去外面抽烟了,不是趴在桌上睡觉就是画小乌龟贴陶白后背。
陶白一进教室他就发现了,等陶白趴在桌上睡觉,他就偷偷把自己的最新巨作悄无声息贴在她衣服上,还生怕对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儿,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背提醒,“小乌龟,小龟龟,喂,你背上有东西,你看看啊,真的有东西……”
陶白疼得脑子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林嘉木的声音就像一只烦人的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作响,她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火气,反手就是一巴掌朝他甩去。
“啪——”
一声脆响,响彻在寂静的教室。
尚在教室里的人都扭头看了过来,陶白的右手还保持着扬起的姿势,而林嘉木已经被抽懵了。陶白没抽到他脸,就抽到手臂,他第一次知道陶白打人这么疼。
教室里的人都呆住了,陶白打林嘉木,连梦都不敢这么做啊,太玄幻了吧。
林嘉木是谁啊,他们班的老大,在学校除了许斐,哪个人敢惹他,向来只有他抽别人的份,谁敢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