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满身尽是馊水留下的污秽,黄子澄已经处在了暴发的临界点了,他气急败坏地在来回踱步,一边怒骂道:“北平燕王,北平燕王你欺人太甚,老夫...老夫...”
接着,又有一名家丁飞快从府外赶回来,气喘吁吁地禀告最新消息道:“老爷,府中的两队护院还有剩下的家丁,已然将燕王世子的别院给团团围住,我们虽然进不得搜查,却能将他们困于里面出不来,但是,小的担心他们会消灭掉证据,还请老爷定夺!”
一听这话,黄子澄当机立断道:“来人,备轿,老夫今日定要去向这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燕王世子讨个公道!”
“是!”集中在此的剩下黄府家丁齐齐回应着。
这一次,看来这黄子澄确实是动了真怒,不过吧,嘿嘿,这也都在计划之中。
看着黄子澄的轿子,在一众十里飘香的家丁护卫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朝着城北的别院而去。
躲在暗处的徐增寿还有施恩两人相视一笑,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了。
只不过吧,当施恩知道这黄子澄一伙是准备去找的朱小嫦的三位哥哥算账之后,却是表示非常的难以理解。
今晚他们才在‘不干所’一起喝酒吃肉的,没曾想才刚刚把人送走没多久,就要对他们下套。
“我说,这样真的可以吗?那三人好像跟我们没有什么恩怨啊,为什么要给他们泼脏水?”施恩问徐增寿:“而且,他们三好像跟你是亲戚关系吧,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施恩才刚来,并不知道朱小嫦的三位哥哥对于现在的朝廷来说是代表什么,也不知道这北平燕王对于当今天子来说,是有多么具备危险性。
其实主要是施恩对于这方面没有什么见识,他从小到大,就在蛟溪私塾那里学过几年书,然后就被老王八给拐到了荒山上生活了十年,所以并不知晓这朝堂的恩恩怨怨。
无论在哪个朝代,这朝堂上的臣子,还有这镇守戍边的武将或王爷,在平曰里是绝对的政见不合的两个存在,毕竟一文一武的,本来就谁都看不起谁。
文臣觉得武将粗俗不堪,武将觉得文臣酸腐顽固,不然也不会时常有文臣陷害武将的民间故事存在。
而从先帝还未驾鹤西去之前,这满朝文武皆知这黄子澄对于各路藩王都抱有戒心,且这藩王之中就以燕王势力最为强大,是藩王之中具备实力的一个,而黄子澄自新帝登基开始,就可以说是与北平燕王成了政敌。
可是吧,身份上二人是政敌没错,但是这历朝历代的,政敌那是多如牛毛,可也没见谁这么对自己的政敌下手的,居然用馊水和不知名的臭气来侮辱。
黄子澄也万万没想到,这北平燕王居然会在这么快就暴露出了爪牙来,这已经可以说是准备撕破脸面,向他这个政敌的府里喷射馊水和投放臭气就是向朝廷开战了的表示。
这也真的是不能怪黄子澄如此轻易下定论,若是平日里的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根据现有的证据,就将今晚之事的元凶罪名指向燕王身上去,毕竟,能够做上朱允炆的老师,还能如此的受到朱允炆的尊敬,不可能是这种老糊涂。
但是吧,实在是因为施恩的臭粉威力太大,虽说分量小了许多,可是臭性还是一点也没有减弱,只是所攻击的范围缩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