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斐把纸折好放进袖子里。
“你怎么不说话?”叶期一顿,心想难不成徐相斐真的被打击到了?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一直在怀疑云舒,结果反而是李行露有问题。
这些东西背后指向的全部换了个人,还是之前一直被重用的人。
叶期有点想安慰一下自己大哥。
徐相斐却忽然一笑:“哎呀,我算是长见识了……这可让我不好收场了。”
查人的事情珠瑜阁的伙计差不多都知道,结果现在徐相斐是骑虎难下,怎么做好像都有些不方便了。
叶期看他:“……你居然还信李行露?”
“啧啧,现在你都不喊李掌柜了。”徐相斐摇摇头,“对人家姑娘还是尊重些。”
“谁跟你说这个了?!”
叶期脑袋都要大了:“你就不觉得她很可疑吗?!”
徐相斐正了神色:“若是她可疑,那满星呢,你又怎么想?难不成你也想找几个道长来看看满星?”
“我没这么说!”叶期难得怒了,“我是认真在跟你说话,为何你就不能认真一点?”
二弟长得端正,却不像岳渔那般惊艳清丽,但也是清隽端秀的模样。
他生气了脸都有些红,声音也提高了不少,有那时候跟叶惟意吵架的样子了。
徐相斐连忙安抚他:“别别别,别气,大哥错了行不?”
“哎呀,二弟啊,你总要相信我一次啊。”
叶期冷哼一声:“你是不是想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徐相斐的话被堵死,立马改口:“怎么会呢,我没了二弟可怎么办呀,珠瑜阁那真是开不下去了,毕竟我也不聪明,也不会经商,多亏了二弟啦。”
这又是徐相斐跟其他人的不一样了,叶期从前管教弟弟妹妹时,那几个小的心中也不服气,要不就顶嘴要不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生气了就冷战,弄得谁也不高兴。
但徐相斐身为大哥,就很能拉下脸来哄人,这个不高兴了哄一下,那个闹脾气哄一下,话说得好听,做事还是一样让人头疼。
从前不熟还好,现在熟了这位大哥就根本没大哥的样了。
叶期挥开他的手:“我知道了,你们就嫌我管得宽吧。”
“哎。”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徐相斐顿时觉得不好了,连忙拉着叶期身边的小厮问,这才知道叶期知道了岳渔的事,就想逼着人跟阳芩断了。
岳渔现在正迷茫呢,自己根本没想好对阳芩到底是什么感受,他必然不会跟这个人再近一步,但就是一直纠结。
放下吧,感觉有点不舍,狠不下心,不放下吧,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奇怪了。
叶期跟他吵了两句,岳渔从前胆子小,什么都压在心里不说,最多回去生闷气,但大半年以来大概是被徐相斐惯坏了,也敢跟叶期回嘴了。
可把他二哥气得。
那小脸红扑扑的。
徐相斐好气又好笑,深深觉得自己这个过了弱冠之年的人看不懂这几个动不动就闹脾气的人。
这火咋还烧到自己身上了。
徐相斐端着白瓷瓶,给自己倒了杯梅子酒,满脸疑惑:“难道还要我这个忙生意的人去调解吗?”
芷九看了看窗外:“虽然今晚月圆,但祝少侠走之前交代了,大少爷不能一边喝酒一边吹凉风。”
徐相斐:“……”
好的,虽然师弟不在,但他的话时时刻刻都在。
“芷九啊。”徐相斐头疼不已,“怎么我身边的人就没几个省心的。”
芷九啊了一声,犹豫地说道:“……那大少爷您,看看自己?”
徐相斐:“……”
懂了,你是在说近墨者黑对吧。
或许是因为晚上真的吹了凉风,第二天起来后徐相斐还真觉得头有点晕,但他自我感觉向来很好,晃了晃脑袋就要去珠瑜阁看看。
毕竟这事还没有结束呢。
等他去到铺子时,才发现李行露今天居然没来,一时间有些诧异,随便问了个伙计:“你们李掌柜呢?”
“啊……这……”伙计眼神闪躲,“我也不知道。”
徐相斐脸色一沉:“李掌柜做事认真,平日里我给她放假也不走的,怎么会突然没来?你若是知道什么却不说,可不要怪东家用其他手段了。”
“别别别,东家,小的错了……就是、就是之前那两个跟云舒一样有嫌疑的人,忽然从柴房跑了出来,说是李掌柜指使他嫁祸给云舒的,原因是怕云舒抢了掌柜的位置。”
“胡闹!为什么没人来找我?”
徐相斐定了定神:“那伙计呢?”
“好像是疯了,疯疯癫癫的,我们也不敢拦……”
徐相斐立马动身去李行露的住处。
原本李行露就是住在珠瑜阁后院的,但后来招的人多了,她本为女子,自然是觉得不方便,因此自己在外面找了地方住。
徐相斐也理解,也知道她住的地方。
等到他们几人到了,徐相斐看那几个伙计犹犹豫豫的,就自己上前一脚把门踹来,只见里面就只有那个疯疯癫癫的伙计,手里拿着刀,桌椅板凳被他砍得稀巴烂,他哈哈大笑,看到有人来了就冲过去。
徐相斐面无表情,一脚踹倒他,接着一个箭步上前夺过刀,单手把他按在地上,刀扔远之后一个手刀把人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