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说话,但是余盈珊已经知道答案了,她用力拍打他的胸膛,「罗昀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我怎么可以怀你的孩子?」说着,她哭了,突然感到很无助。
「怎么不可以?」罗昀凯说,「孩子我会负责,所以你不要担心。」
「你不懂!」她大叫,「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生小孩?我会在监狱里不能陪他,我这样跟我妈把我丢下有什么不一样?」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她一样的处境,她希望他可以平安快乐的长大,只是当她这么思考时,似乎突然理解当年妈妈的决定。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他安抚着说。
「你爱我吗?」她突然看着罗昀凯问。
「我爱,很爱。」他的眼神很真挚,是她没看过的深情与温柔,「那你呢?」
面对罗昀凯的问题,她很突然的没有回答,当他想继续说的时候,余盈珊突然吻上他,霸道的把舌头塞进他的嘴里吻着。
放开被吸红着双唇,她看着他,「我爱你,只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是爱你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拒绝你。」
「都好。」罗昀凯说,「只要我们在彼此身边,怎么样都好。」说完,他轻轻将余盈珊拥入怀中。
夜深了,南隅臻醒了之后就一直待在病床上,一直到刚刚她再次从病床上醒来时才发现已经十点四十几分了,她突然有些可惜的下床,感觉自以自从住进医院之后就浪费掉了很多时间。
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花圃里其实也有些好处,或许是夜晚夜深人静的关係,感觉空气乾净了许多,只是耳边的寧静却凸显了心理的杂乱与喧嚣让她有一些不太舒服。
久违的提起笔,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下: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正在做对的选择
但是等到揭晓了答案,才会明白真正要的选择是什么
人生罔顾了公平,然而这场游戏却不能说停就停,我们攀附着过份的条件走了很久,直到能看见生命中的彩虹
「闭上眼,请你闭上眼,问自己无数平凡日子里面,选出你生命中,最好的那一天。」
悠悠的歌声传来,她转了头发现是赵圣齐。
笑咪咪的,他走到她旁边坐下问道,「你选哪一天?」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没有回答,南隅臻的脸色有些哀愁,声音里还留有受伤后的乾涩与沙哑。
「十点是我们的时间,我当然能知道你在哪里。」
她成功被他逗笑了,声音有些奇怪。
「刚刚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欸…」他笑咪咪地又问。
「我现在不想开玩笑。」她也没那个心情。
「我没有在开玩笑。」他认真的说,只是掛着一抹好看的笑容,没让人感觉出他在认真。
「闭上眼。」他说,但是她却没有反应,直到他催促道,「快啊!」
有些狐疑,她乖乖地闭上眼睛,这次他没有再唱歌,而是用手摀遮住她的眼睛然后提问,「如果上帝要你选出人生当中最好的那一天,你会选择哪一天?请回答。」他能感觉到她的睫毛刺在他的手心上颤抖着。
气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她陷入很长时间的思考,然而他也没有催促她,而是安静的等待她的答案。
微风吹得树叶吱哑生风,季节转换的交替让今天的晚上有些许夏天的暖意,风吹过并不寒冷,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愜意。
「今天。」在风停止了之后她说。
放下了手,他问,「为什么选今天?」
「因为经过了许多事情终于能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再像以前一样徬徨迷惘和无助了。」
「回答正确是有小礼物的喔!」一边说,他一边从身后拿出手机,接着将缠绕在上面的耳机线绕开取了一耳递给她。
不解的,她拿过耳机塞进耳朵洞里,接着一首悦耳动听的旋律从耳机的喇叭里播放出来,是刚刚那首歌的旋律,只是已经配上了歌词还有编曲,让整首歌更加完整。
看着他,她没有说话,像是沉浸在音乐所带来的快乐,他眼里的温柔在彼此对视的视线里交流蔓延,当音乐播放结束之后还有最后一段声音:
只要还活着的一天就是最好的那一天。
是赵圣齐温柔的声音盘旋着,再一次又给了她勇气和力量。
「心情好一点了吗?」赵圣齐一边收耳机线一边问。
「你还真是什么奇怪的出场方式都有。」她沙哑的声音笑着。
「看起来心情是好了,只是喉咙的伤还没有好。」看她这样他是能稍微放心了,毕竟今天最后一眼看到她是在哭泣,所以他特别偷偷跑回去录了这首歌想给她加油打气,看到那个笑容不枉费这段路途的辛苦了。
「这首歌可不能放进专辑里,最后那一句话会吓死歌迷的。」她打趣的说。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我写歌就是为了传递正能量。」也许她没有认真,但是他是认真回答了。
', ' ')('在气氛又陷入沉默时,他突然发现她大腿上的笔记本,「这是你刚刚写的吗?」他的目光被指上秀丽的字吸引。
「恩。」她点点头,「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适合写。」
看了一眼,他缓缓说,「彩虹其实就是风,每天都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看到而已。」
「彩虹是风就在我们的身边,只是我们有没有看到而已;幸福也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有没有感受到而已。」
「不错,我喜欢这个说法。」他点头同意,「所以只要用心生活,幸福与彩虹无处不在。」
正在气氛洋溢着笑容时,从身后传来了病床推动仓促的声音,他们被紧急的情况吸引,没想到一转头却看见了满身是血的李钟易。
南隅臻震惊的瞪大眼睛,一阵茫然与好奇驱使她从花圃的椅子上起身,她那一脸充满震惊的眼神看着李钟易衣衫上鲜红色血跡,让她迟迟说不出半句话。
沉默儼然成为了不解释的最佳管道,因为他们都深怕没有那颗强烈的心脏可以去承担答案,他没有勇气说,她没有勇气听。
汤宜涵浑身血跡斑斑被紧急推进手术里,明明是昨天才发生完的事情到了现在却又感觉陌生,只有手术中三个字是熟悉亮起,那颗忐忑心再一次陷入慌张与焦急,而他们能做的只有无止境的等候。
颓然坐在手术室的门外,南隅臻没有想到她以为给汤宜涵一点时间去接受个事实与真相可以让她舒服一点,但她却因此发生交通意外。李钟易说,汤宜涵因为无法接受这件事情,在过马路时出了意外。
儘管浑身沾满血跡,但李钟易没有因此而松懈,他依然徘徊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看着南隅臻的伤心他反而说不出话来,比起说一些安慰的话,安静陪在她身边也许是更好的办法,他这么想。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很着急的问,「请问现场有谁是a型血的,患者大量出血,需要大量的a型血,目前血库的库存量不够。」
在现场一片沉寂之时,李钟易说,「我是a型,我来吧。」
「李钟易。」南隅臻阻止,「你才刚出院身体还没復原。」
况且他为了她已经付出很多了,他越是这么做只是让她的心里越过意不去而已。
见她摇头,李钟易只是默默的微笑,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没关係,我好着呢,不要担心。」说完他挽起袖子,跟着医护人员进了手术房。
在李钟易捐血后的两个小时,汤宜涵终于顺利结束手束。
「患者目前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由于在遭到撞击的部位是眼睛的部分,目前视网膜还有血块尚未散掉,如果血块无法散去有可能会影响到患者的视力。」
「会影响多久?」
「不一定,要看情况,有的人几个礼拜就散了,也有的人一直等不到散去的那一天。」医生无奈的说完之后迈步离开,身后的几名护士和医护人员也跟着离开,只是其中一位护士却停在原地。
「请问,您是南隅臻小姐吗?」
「我是。」南隅臻说,接着护士将一张纸递给她,「这是刚刚一位捐血的老伯伯忘记拿走的,他看起来似乎跟您认识,刚刚在那里看了您很久。」护士在说完话之后离开,留下一脸震惊的南隅臻。
「怎么了?」李钟易率先问,赵圣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在担心。
南隅臻看着手里的白纸,转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是他们一家人笑得开心的照片,只是画面里没有妹妹,因为那时候妹妹还在妈妈肚子里没有出生。
她还记得,那天一家人为了她的校庆特别跑到学校来,妈妈挺着大肚子在爸爸的照顾下来到学校,到了班上还买了很多班上製作的很多食物,当时妈妈就说,很希望肚子里的宝宝是跟她一样可爱的女孩子,如果是女生就要取名为南相美,她们家的女孩都要一样漂亮。
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与许久未见的爸爸和妈妈,她突然感觉幸福真的近在咫尺,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发现,管不住的眼泪滑落脸颊,她顾不得李钟易和赵圣齐的担心立刻追了出去。
在医院里追了很久,她已经追到了医院门口却始终不见医护口中描述的那位老伯伯,更无法确认那个人就是爸爸。
要说责怪,她不是没有过,只是比起责怪,她更希望这份幸福可以恢復原本的模样,曾经的好坏与否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那天,那个问题没有获得解答,当她回过神来只发现自己杵在医院人龙来去的大门口,她望着大马路上的行人很久。
日子又过去了,在那天之后又像行云流水一般度过了一年。
很多事情也许无法解释,但感觉似乎在冥冥之中已经註定好了,也在冥冥之中发生了。
威帝集团正式宣告破產,董事长被捕入狱,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也被遭到资遣,余盈珊入狱服刑之后获得假释出狱,罗昀凯与余盈珊约定只要出狱了就要好好一起生活,消息是由罗
', ' ')('昀凯亲口对赵圣齐说的,但是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很久以后有传言他们到了国外定居。
汤宜涵在医院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也许是因为无法接受突如奇来的黑暗,突然有一天就从医院消失,根据可靠的小道消息指出,她为了治疗眼睛去了国外,但从此音信全无。整整一年,不管她怎么找都像是爸爸一样,没有任何消息,演艺圈里也没有再报导关于国际名模汤宜涵的足跡;爸爸的失联像是刻意避开,那天的错过之后就没有再见面,许多事情她也不想再那么强求了,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够过得很好。
在同一年里,李钟易隻身到了国外去进修兽医师执照,让他离兽医师的梦想更加接近,爸爸妈妈的身体已经逐渐康復了,因为弟弟不在国内,所以照顾的重责大任还是在姐姐身上,儘管姐姐已经多次打电话到美国去抱怨。
赵圣齐维持着圣乐招牌作词人的头衔,只是他开始唱了一些抒情歌,但对于一些歌曲的邀唱他还是拒绝了。
不在过去的旧公司,她也没有加入圣乐,吴宇翔和许鸣杰都对这件事情提问过她,而她总是说,「没有为什么欸,只是不想。」
赵圣齐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特别在意,因为比起为什么,他更希望她能选择她所爱的一切,而不是爱她所选择的一切。
不再想争取,而是想珍惜。所以她决定去国外,写出各种不一样的故事,只是在那之前,她想送给身边的人一个礼物。回到了故事开始的起点,是她与他相遇的那个河堤,在深夜十点。
习惯性的戴上耳机,杜绝被人打扰,她拿着笔记本在纸张上写着最后的诗篇:
我和你都曾笑着在那些最美的时刻
也许不是分秒都能快乐只要有你就够了
我记得你给我的单纯快乐和天真
那些吹过的风听过的歌都是最美的时刻
歌声在心中悠悠唱着,像吹着的风那般愜意,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歌声,她猛然转头,看见了李钟易的身影。
「李钟易?」她震惊,照理来说他现在人应该在美国念研究所才对,「你不是应该…?」
「你唷!」他难得耍狠,但也就是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阿唷!」她摸摸她的头额,一脸无辜,「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敢问我?」他笑咪咪的说,「你打算明天从飞机上下来才告诉我吗?谁让你要出国不说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明天的飞机?」她确实想偷偷离开,所以特意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来到这了河堤,只是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是赵圣齐跟我说的,他觉得至少你也应该见我,难道你忘了我当初不告而别的时候你有多伤心?现在是想报復我吗?」
「才不是。」她是觉得如果她见了他,肯定会不想走的,似乎,她终于能懂得他当初的心情。
「我知道。」李钟易说,「你才捨不得我对吧?」
他那个宠溺的眼神,只是她的不在意让他有些难过,但他依然想笑着祝福她去寻找自己的人生,所以他说,「我是十二点半的飞机,是特别飞来台湾见你一面的,该走了。」
望着他,他没有说话,因为怕说了会让他发现她有多捨不得他。
「我要走了你都不说些什么吗?」
还是没说话,直到李钟易转身的那一刻,她从背后抱住他,「谢谢你。」她温柔的说,忍住了哽咽的情绪。
没说话,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也能懂他在想什么。刻意不转头,他等她松开了腰上的手之后迈步离开,头也不回的。
李钟易最终还是离开了,在她的眼前,他高大的背影真的离开了。
这一次她不再感觉心里的空荡荡,而是满满的悸动与感动。
漠然地坐回椅子上,仰望了蓝黑色的天空,她突然感觉时间过分的理性,不管世界如何千回百转永远都这么走着,那样的毫无情感却为世界带来更多的转变与新世纪。
有句话说「有人停就有人走」时间就是那个不断走的人,而他们就是那个不断走走停停的旅者。然而那个没有感情也不带面容的傢伙,真的很讨厌。
话说,刚刚分明听到李钟易说到了赵圣齐,但是怎么不见他人影?难道她要离开了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有种你就别出现,要是出现我就…」话没说完,她的身后传出了熟悉的歌声,伴随着吉他和弦的声音。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悦耳的吉他和和弦随着音乐而来,音乐与歌声相互相交融,唱完歌他才笑问,「如果出现你就…为什么不说完?」
红了脸,她说,「就没怎样啊,我是能怎样?」
「是吗?那你想不想听我会怎样?」他笑呵呵地看着他,那一脸有些贼头贼脑的,可是为什么她看了好喜欢?
「说啊,你会怎样?」
「如果出现了,我会希望我们一起走过剩下
', ' ')('的时间、剩下的日子、一起度过更多美好的时光。」说着,他有些靦腆,毕竟有些日子没说这种话了。
「可是怎么办?」她问,「你想要我陪着你,可是我未来可能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台湾,会在哪个角落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到她明天就要出国了,未来会在哪里游走着自己也说不准。
缓缓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项鍊,然后轻轻系在她的脖子上,「有了这个,我会无时无刻都在你身边,不管你去哪里都有我陪着,所以你就放心地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去找你。」
爱,是不受地区与时间的限制的,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他就不会阻止。
「谢谢你,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她那双深情的眼神,好像以后都看不到他了,她想把以后看不到的分在今天都看完。
缓缓的,他吻上了她的唇,在美如一幅画的星空下,在微风徐徐的伴奏中。
相隔遥远,李钟易站在远处的马路对岸看着,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后他驀然转身,缓缓唱着:
只期待后来的你能快乐
那就是后来的我最想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