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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一声,他笑了出来,「怎么见面的第一句话就先骂人呢?」
眼泪不断流着,她看着他一直到他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不断的哭泣,「别哭了,我在这里呢!」
「李钟易,你跑去哪里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对我说?呜呜呜…」她哭着,靠在她重温的怀抱里。
「对不起…在最后一刻我选择对你自私。」他心疼,这么久不见,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竟然是因为他。
肯定很难过吧?所以他回来了,因为他真的不愿意留她一个人,在还允许的时间里,他想陪在她身边。
一起离开了圣乐的门口,李钟易开了一台车停在她面前,摇下副驾驶座的车窗,他笑着说,「上车吧!」
有些错愕,但她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座,一关上门就问,「你什么时候有车的啊?」
看这车,还是新的。
「刚买的吗?新车?」一边参观着,她一边问。
「怎么了?我买车很奇怪吗?」李钟易一边开车一边说。
「那也不是。」她问,「只是…你消失的时间都去哪里了?连电话都停掉了,我还以为我真的见不到你了。」她嘟嘴。
他瞥了她一眼,「唉唷,我们南隅臻竟然会嘟嘴撒娇了?」
看着窗外的街景,她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这个地方可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会去的地方。」说着,车子开到了阿姨的火锅店。
「果然是这里。」她笑着走进店里,找了充满熟悉感的位置坐下,那是他们固定的座位,好在今天也跟往常一样没有人坐这里。
一到位置上,李钟易习惯性的起身去打理点餐跟装饮料的事情,但是在他起身的时候却看见南隅臻已经把菜单送到阿姨手里,还寒暄了几句,当她笑着走回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她的不一样了。
「饮料我去倒吧!我坐外面比较方便。」说完,她又走向了饮料区装了两杯饮料拿过来。
「你爱喝的红茶。」她笑咪咪的的给他。
接过她手里的红茶,他有些不自在,但是南隅臻没有察觉,喝了一口之后露出满足的表情。
「你变了。」他突然说。
「什么?」她笑着看着他。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就好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你。」
放下杯子,她低头露出一抹苦涩却又无奈的笑,「是吗?」
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够改变,为了一个人,因为做到了过去做不到的事情,让她开始坚强勇敢。
「这样不好吗?」
摇摇头,他说,「不好,因为你已经过了头。」
就算现在的她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她的喜怒哀乐还是他看了一眼就能知道的,那是他跟她才有的默契,只有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僵了一会,她才缓和气氛的笑,「才没有。」
火锅滚了,在她面前冒着白色的烟,香味在周围四溢,她夹起一块火锅料往嘴里放,很小心翼翼的嚼着。
他笑了笑,「是吗?那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呢?」
装做没事,试图让他们之间可以再说更多一点的什么,他希望她跟他在一起能够快乐,他只是这么希望。
「恩…」思索了一会,「要说好不好,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多事情得到了改变,我也因为这样变得比较轻松了。」
「改变,也包含你吗?」
吃着火锅,她突然笑了,「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大方承认,我的病好像已经好了,就像你刚刚看到的。」
望着她的笑容,他不敢说他此刻的心情是酸的。
他当然知道,应该要为她的改变而感到开心,疾病造成她的生活有很大的不方便,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有机会认识她,带她在这个世界里寻找快乐,然而,已经不再害怕的她,像是不断在推开他,推开他这个她已经不需要的人。
他是不是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这个疑问像块石头深深的卡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痛的、闷着,却什么都无法对她说,因为对他来说,他永远是那个需要被他保护的南隅臻。
「不错嘛,没有让我担心。」
看着他,她突然问,「你突然出现,是因为担心我吗?」
呆呆的望着她,他傻笑,「不能担心你吗?离开了就没有担心你的资格了吗?」
「当然没有。」她看着他,「你有想过,你就这样离开我会有多担心吗?」
放下筷子,他的脸渐渐失去了笑意,「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是过去的每一天里我都为了你,难道不能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吗?」
然而这个选择他也是为了她,因为他知道在她的心里赵圣齐已经是最重要的了,只是她自己没发现,而他说不出口这个事实,他也是人,也会怕痛。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离开,而是你一句话都没有
', ' ')('对我说,就好像我什么都不是,所以连说的必要都没有。」
他怎么会明白,在他的不辞而别之后她经歷了什么事情?在多少的时间里她都好希望他就在她身边,她知道她这样做很自私,正因为她知道只是想要他陪在她身边的想法很自私,所以这段时间她拚了命的坚强起来,让自己承受着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而赵圣齐就这样莫名的走了进去,让她明白她不是一个人。
赵圣齐是不知不觉开始的,在李钟易的离开后,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就这样开始了。
现在的她好像变得坚强的,只是她却感觉像失去了什么,一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沉默着,他没有说话。
他不想解释他当初选择离开的时候有多挣扎,对她的感情强烈到放不下时他逼着自己放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她就算他不在身边,也能够好好的,这样就好。
吃完了火锅,他们一起散步在经常走的草皮上,吹着夜晚里微微的风,冰凉的触感拂过脸颊,吹淡了吃完火锅的暖意。
「会冷吗?」李钟易细心的询问。
吹着风,她的头发随着风散开,一缕一缕的头发清香随风四散,她露出浅浅的一抹微笑,「不会,很舒服。」
看着她的笑,他也跟着笑了。
真好,可以这样跟她并肩走在一起,吹着风,在街道上散步。
「笑什么?」她看他脸上的那抹笑。
「没什么。」他说,「很久没有这样了不是吗?一起散步、吃火锅、吹冷风,享受属于我们的时间。」
踏过湿润的土壤,他们走到了平地,南隅臻笑着,突然问他,「对了,阿飞怎么样了?还好吗?」
「怎么觉得比起我,你更惦记阿飞?」
她白了他一眼,「跟你家宝贝在吃什么醋啊?」
不过他说的有理,比起他,她确实更关心可爱的阿飞,看到她总是会摇着尾巴飞扑过来。
「阿飞挺好的,还交了女朋友。」他笑,「可恶的阿飞,竟然比他的主人快脱单,整天放闪,真是太过分了。」
唉,连养的狗都有对象了,他到底在干嘛呢?
她震惊,瞪大眼睛看着他,「真的吗?阿飞有女朋友了?什么品种?」
「跟他一样是黄金猎犬。」
「真不愧是阿飞,不过也不奇怪,阿飞的个性本来就温驯又活泼开朗,是很会交朋友的个性。」
一边走着他突然说,「跟牠的主人很不一样吧?」
「差的远了。」她说,「阿飞呢,是一隻活泼又可爱、善良、温驯又亲切的狗,虽然是狗但是却像人一样拥有灵性,总是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然后在关键时候给予帮忙,是隻贴心的好狗狗,相信他是很好的老公首选。」
噗哧一声,他笑了出来,「你倒是对我的狗很了解啊?」
得意一笑,她骄傲的说,「当然了,阿飞可是我的好朋友。」
「那我呢?」他看着她,似问非问,「对于阿飞的主人,李钟易,你了解多少?」
有些错愕,但她依然笑着回答,「李钟易嘛…害羞又内向,没有男生那种霸道的感觉,脾气过分的好,有事情不会说出来,总是喜欢自己闷着,把自己当成超人一样,但其实心里明明住着一个小孩子。」
她的话让他的心有些沉重,但他依然笑着问,「这样听起来好像是挺糟糕的一个人,但是为什么你还愿意跟他当朋友?」
「我还没说完呢。」她笑咪咪地看着他,「不过,他是个温柔又可靠的男生,因为脾气好所以不会给别人带来压迫感,有耐心、细心,观察力很好,总是可以发现别人的困难然后去帮助他,热心肠,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有困难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像个单纯无害的孩子。」
猛然一阵风,吹过她的脸,发丝在她的脸上飞舞着,像是点缀她脸上的笑容一般,她的瞳孔不再以前一样孤单、害怕,而是满满的勇敢与坚强,那份笑容让他快乐,却也让他失落。
没关係,就算她不需要他了,但他还是会在她身边,只要她需要,他就会在她转身就看得到的地方,默默守候。
他突然笑着,唤着她的名字,「南隅臻。」
「嗯?」
「如果有一天,我说了不曾说过的话,那代表我即将离开。」
她看着他,有点无法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但是她却没有勇气问。
「所以。」弯下腰,他笑咪咪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不说,代表是好事,不是吗?」
她不解地眨眨眼,「现在这句话,算吗?」
他笑了笑,「不算。」然后摸摸她的头迈步往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离开又回来之后,感觉李钟易变的离她很遥远,好像随时都会失去一样。
很难形容的感觉,让她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跟上他的步伐,他走得很缓慢,她不知道是在等她所以故意走得很慢,还是因为他真的
', ' ')('想慢慢走,而她只是走在他旁边。
在他漫步的节奏中,她有些安不下心,「李钟易,可以告诉我吗?」
「什么?」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
难道他又要离开吗?
沉默之中,他没有说话,但是悠悠的歌声划破了寂静与晚风的声音:「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着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恆…」唱完之后,他笑着问她,「好听吗?」
「嗯?」
她不懂,这跟她刚刚问的问题有什么关係?怎么觉得他变得好复杂又好难懂?
「好不好听?」
看着他那张微笑的脸,她只好回应他,「好听,就比原唱差一点点。」说完她给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挺会说话的。」他满意的点点头。
经歷过了许多事情后,这一夜就像是一个突然其来的夜晚,他们在河堤边聊了很久的天、唱了很多她喜欢的歌,像个好久未聚的朋友,只是却一直有一种感觉在她心里隐隐的闷着,无法言喻,却又让她无法忽视。
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踏着缓慢的步伐,他们已经到了她家楼下门口。
「好久没来你家了。」李钟易仰着头,望着她住的那个楼层。
带着爽朗的笑容,她说,「你也很久没送我回家了,感觉好像在作梦一样。」
可不是吗?他离开的感觉太不真实,偶尔的,她甚至会有他还在身边的错觉,那时候她才明白,所谓的孤单不是身边没有人,而是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
「作梦?」他调皮的问,「不会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醒过吧?」
「很难说喔!」配合着他,她也调皮的回答。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到家记得把门锁好、棉被盖好,窗户要关,不要感冒了。」像个老妈子似的,他久违的叮嘱让她有一种怀念而熟悉的感觉。
才往大门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笑,「很久没听到你这样说了,以前你这样说的时候都觉得你像妈妈一样嘮叨,但是现在听来却感觉好温暖,谢谢你回来了。」
他给她一抹笑,正在挥手的时候,他看见她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
李钟易的表情让她下意识的转头,没想到看见赵圣齐的身影站在她家楼下门口。
缓缓的,赵圣齐走向她,「现在有空吗?有话想对你说。」
望着赵圣齐,她迟迟没有说话,而李钟易却走到她面前代替她面对赵圣齐,「不觉得现在这个时间不太适合吗?况且你们应该没什么话好说了,新闻上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赵圣齐,但是他似乎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看向李钟易身后的南隅臻,他问,「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回去吧?没听到我刚刚说的吗?」
才说完,南隅臻岔然开口,「你先回去吧。」看着赵圣齐,她说,「李钟易。」
闻言,他愣了一会,沉默的看向南隅臻的表情,他缓缓说,「我知道了,早点休息。」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了尷尬的赵圣齐和南隅臻。
李钟易离开之后,南隅臻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搔搔头,他说,「关于那则新闻,你都看到了对吧?」
她点点头,「恩。」
「事情不是新闻写的那样,我跟那个小模没有任何关係,只是因为她好像饿了,又是外国人,我只是基于合作伙伴的心态,觉得应该关心一下,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解释的很无力,因为她一点动摇的跡象都没有,就像已经死了心。
「还是不能相信吗?」
她叹了一口气,「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对我解释这些,我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也不关心,这个回答可以吗?」没有表情,她就这样看着他,不躲不藏的让他害怕。
「我很抱歉。」他说,「事情变成这样我是有责任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想伤害任何人,更不想伤害你,请你相信我。」
「其实你不需要在意我。」她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係呢?」
看着她冷漠的脸,还有口吻里冰冷的语气他感到失望,就像如她所说的,他们没有任何关係,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
「我们…没有任何关係。」
从口吻里,她能清楚的听出他的失望与落寞,但她依然不带表情问道,「还有话要说吗?」
在他摇头后,他看着她就这么走进大门,在那一段时间里,他讨厌说不出任何挽留她的话的自己。
时间好像停止了,也好像被拉长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的那端。
缓缓转身离开,沉甸甸的心情让他连走路的脚步都显得沉重而疲惫,歉疚麻痺了他的心脏与每一条神经,鞋底与地板相互摩擦的声音变得遥远,感
', ' ')('觉在走路的是他的脚而不是他。
踏着缓慢的步伐缓缓走到了巷口的转角,他深呼吸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会来。
「有什么话就说吧。」
隐约里,黑暗中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是根本没有走的李钟易,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他。
在路灯微弱的照耀下,他们的脸呈现有些阴暗,彷彿是两个敌人对峙着。
缓缓开口,李钟易像是在说又像是在质问,「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记得,当然记得,他承诺过会照顾好南隅臻,所以李钟易才会离开,但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真的没想到。
「对不起…」在一阵沉默后,他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谁要你的对不起!」他衝到他面前去紧紧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你看过她那张强顏欢笑的脸了吗?」
没有挣扎,没有回应,赵圣齐静静的让他抓住衣领,眼神死气沉沉,就像是个毫无生气的人偶。
他说不出口,那个原本信誓旦旦的承诺现在却令他喘不过气。
「对,她是变得坚强了,但却也成为了连哭都不会的人了,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他紧紧的抓住他的衣领,气愤问道,「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保护她的吗?现在这算什么?」
等到情绪过后,他逐渐冷静了下来,放开了赵圣齐的衣领,「其实犯错的人是我。」他冷笑,「原本以为你在她身边会比我来得更好,但没想到我错了,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让你待在她身边。」
李钟易的话一字一句撞击他的胸口,沉重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缓下情绪,他看着赵圣齐,「既然你做不到,那就让我来,我会回到她身边,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伤害她的机会,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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