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几年前,她对自己的做弄,姬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无名怒火,扬手便狠箍了容晞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
姬肄冷声道:“告诉你,这还是我第一次打女人。”
男人的力气很大,容晞活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被男人打过,她头脑嗡地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颊。
想起从前的慕淮,纵是性子再暴戾,纵是她为了逃出宫帷,也曾故意激怒他过,慕淮也从未对她动过手,充其量只是言语上斥几句罢了。
容晞的眼眶里渐渐渗出了泪,却不是她想哭,而是姬肄打的这下实在是太疼了。
她不想在姬肄这种人的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也冷声且语带衅意地回道:“你姬肄也就这些能耐了,除了玩女人,你还会做些什么?”
“你……”
容晞的这句嘲讽,刺中了姬肄内心的痛处,亦像在他伤口上撒盐般,让他愤怒。
那年他来齐国,实则是为了避祸。
他同燕君姬蠡妃嫔的不伦关系被他得知后,燕君便对他动了杀心,虽然燕君在朝中的势力不及他父亲摄政王势大,但他毕竟身为君主,在朝中也自是有着自己的势力。
两方权衡后,萧太后便让他隐性埋名,南下齐国躲避燕君姬蠡对他的追杀,对外则宣称,摄政王世子大病在府修养。
他本就是萧太后和摄政王的私生子,燕君姬蠡亦总是嘲讽他,说他是个只会玩女人的纨绔世子,是大燕的蛀虫,白拿大燕子民的俸禄。
姬肄来到齐国后,对燕君的嘲讽一直怀恨在心,也总想向他证明些什么,这才潜入齐国军营,想要探得些许的齐国军机。
这番他来齐,是主动请缨。
一方面是为了报复容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燕君不想让自己的嫡子为质,他亦想为大燕做出些贡献。
为的,就是不想再让人嘲讽他,说他无用。
而容晞今日说的话,几乎同燕君嘲他的话一模一样。
姬肄俊美妖冶的脸渐变得狰狞,他冷笑一声,语气泛狠地骂道:“贱人,你马上就要成为齐国君主的弃妇和废后了,还是留着些口舌同慕淮说去罢!”
说罢,姬肄复要挥手,再箍容晞巴掌。
容晞这时亦攥紧了珠钗,想将其刺向姬肄。
只听“轰隆——”一声。
容晞和姬肄皆都停下了动作,姬肄挡在容晞身前,回身看去时,便见客房的红木格栅门竟是应声倒地。
随即,门外进来了数名高大的男子。
为首的便是一脸怒容的慕淮,他身侧站着的年轻男子姬肄也识得,是平南军侯尹诚。
姬肄心中一惊,耳畔也响起了馆驿粗食丫鬟的尖叫声。
“啊——死…死人了!!!”
摄政王派来齐国保护他的两名轻功高手,俱被残忍杀害。
姬肄的凤目倏然瞪大,他还未反应过来,慕淮已然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他的身前,他一把拽起了他的衣襟,猛地挥拳便砸向了姬肄的脸。
慕淮的力气比寻常武者要大上数倍,姬肄只觉得自己的颧骨都要被他这一拳打碎了。
姬肄自诩有些武艺,且要较之常人高上不少,可他若是赤手空拳地同慕淮单打独斗,是完全打不过慕淮的。
不论技巧,就单论力量上的压制,十个他都不是慕淮的对手。
慕淮眸色阴鸷,他也不讲什么招式,将姬肄撂倒在地后,便下死手攥拳狠狠地砸击着他那张可恶的脸。
——“你骂谁贱人?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活腻歪了敢动老子女人?”
慕淮适才进内时,无意见看见了容晞娇美的脸蛋上,还存着这个姬肄的指印。
他知道姬肄这个恶心玩意还动手打了他的晞儿,那样一张娇怯美丽的脸,这个姬肄竟也下得去狠手去打。
思及此,慕淮眸色愈狠,下手的力道也愈发重了。
慕淮根本不给姬肄回话的机会,他已然不管不顾,要将他往死里打。
姬肄不想死在慕淮的拳下,待慕淮松开他,要查看容晞的状况时,他喉间涌出了大股的鲜血,浸染了他的身前的衣物。
姬肄语气艰涩,躺在地上质问慕淮,道:“…慕淮…若你杀了我,不怕我…父亲和燕君报复吗?”
这话却如让火势愈大的风,顿让慕淮心中的气焰更胜。
“你父亲和燕君算老几?姬蠡那个懦弱的蠢货之所以将你送到齐国来,就是怕朕会率兵打你们燕国。”
慕淮性情强势,掌控欲强,平生最厌恶受人威胁。
姬肄已然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断不能再容忍这个恶心玩意再在世间存活。
慕淮再不给姬肄任何还话的机会,再度用拳击向了姬肄已然变得血肉模糊的脸,十几下后,姬肄原本俊美妖冶的脸竟是被他砸凹了。
血渗了一地,姬肄已然死透了。
慕淮仍觉难泄心头之恨,仍在一拳又一拳的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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