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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的是,这段时间,那个被迫添加的微信号并没有发来让人为难的信息,只在夜里9点多发来条明天报道的提醒。
晚上,我特地等到母亲回来跟她解释要出趟门,离开一个星期。
母亲估计是打牌打乏了,也没多说,打着哈欠提醒了句路上小心,就急着去睡觉。
末了,临进卧室时回头提醒我把房租交了,关门前还咒骂了句房东天天跟催魂似的,烦死人了。
我有些苦笑,我想说,为了钱,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了邪神,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不提说出来没人信,即使信了,多一个人担惊受怕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自己一个人受着受着也就习惯了。
我私下里喜欢裸睡,那让我有种回归原始的舒适感。
没有负担,远离了压迫、束缚。
所以现在要穿着内裤休息,一开始并不太习惯,但也许是神力的滋养作用,这几天我睡得出奇的好。
头也没再疼过,甚至前段时间熬夜滋生的眼圈、出油都散了。
再次穿着神恩出门,羞耻感或许还会有些,但比起上次,却轻松了许多。
或许是丁字裤款式变了,又或许是经历过第一次的最难堪时刻,变得更抗压了;还可能是穿了几天我已经习惯了,又或者是我心里变态了……
我下了车,站在大厦门口,仰望着这座引发我人生折点的外星据点。
高耸入云,不见尽头。
“你…你好!”
身旁传来一个中气很足的敦厚男声,我循着望去,见是一个颇为壮实的平头糙汉。
他个子挺高,估计接近1米九,肤色偏黑,应该是长期经受日晒,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衬衫。
他长相普通,面部看起来什么都显大,眼大、鼻子大、厚唇……
此刻咧着嘴笑时,更是透出浓浓的憨傻气,但又不会引人反感;
配着一张方脸浓眉,一眼看去,反叫人觉得他活得真诚。
他似乎不太习惯主动搭讪,短短时间挠了几次脖颈。
“你、你也是…是来参赛的么?对、对不起,俺一急、急,就会这、这样。”
他看起来很紧张,没说几个字就会喉结抖动一下。
[一个老实人……喉结也挺大。]我想。
我点了点头,迈步往里走。
那汉子似乎是没想到我这般冷淡,呆愣了一会儿,还是挠着脖颈跟了上来,落后我几步。
气氛有些尴尬。
我也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不太擅长与陌生人之间的交际,不太确定该说些什么,还不如保持安静。
或许是整个一楼大厅太空旷了,跟上次来时一样,一个人也没有。
我猜这些人应该是有特别的法子让不相关的人忽视这里、忽视他们。
相继进了电梯,根据提示按下了20层。
相对狭小的空间让我有些难受。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一路安静的神恩此时也开始闹事。
原本缠在腿根的布带,开始沿着大腿向下游弋,磨蹭得大腿内侧直发痒。
我想去挠,但顾忌到身后的男性,只能强忍着夹紧双腿,以期望让作妖的神恩安静。
神恩确实停顿了下,然后开始缓缓回流。
速度很慢很轻,但正是这种羽毛轻搔似的触感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我只感觉腿上发软,不得不扶着电梯墙,防止自己摔下去。
一时间,我竟觉得电梯里,全是我摩擦裤腿止痒时的窸窸窣窣声。
那汉子此时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大步靠了过来,一把扶住我。
手掌很大,青筋起伏。
我抬头望去,他的担忧大大地写在脸上。
“兄、兄弟,你、你是饿、饿了么?”
他的嗓音很厚重,带动了整个胸腔共颤,震得我耳膜有些发疼。
但对于一个陌生人的善意,我不该抱怨,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视而不见。
况且,我也确实需要有人靠扶一下,即使神恩已经回到原位,但那种盘虬的滑腻感依然健在,留有余味。
“有些头晕。”
他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口气也就直接猛烈地砸在了我的脸上,让我有些不适应,到是没有什么的异味。
熟悉地憨笑重新挂在脸上,他就着扶我的那只臂膀的手拍了拍我的肩头。
老实说,力道很大,有些疼。
似乎是因为我没事,又或者我终于有所回应,他笑得比先前还多了几分傻。
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人就像个“傻大个”。
少根筋,在这个社会上未必不是什么好事,起码烦恼能少掉大半,不然怎么能扯出这么让人可以忘忧的笑容。
“兄弟,我还以为你哑巴呢!”
他这次到是没结巴,估计是因为肢体的接触让他放下了紧张,他直接倒豆子
', ' ')('似的把自己的情况一股脑完全说出来了。
“那个,俺叫王顺发,家里人说是希望俺能六六大顺年年有发,哈,只是如今还在工地搬砖。
俺今年31了,只可惜,女人两年前跟人跑咧,不过俺有一个4岁大的闺女,俺给你看看她……”
电梯门正好打开,提示着到达了目的地。
我礼貌地笑笑,说实话,我有点适应不了他突然高涨的热情还有那满满的倾诉欲。
我推了推示意他可以松开。
他半放开,见我确实能站稳,才大方地松了手。
他嘴里遗憾着没能给我看他闺女照,过后又嘿嘿笑着跟在我身后出了门,似乎知道我不会回应,他又自己接话。
“其实俺平时很少跟人聊这么多话,就是觉得跟你很有缘,楼下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这像极了男生搭讪地通用语句,但看着他那满是憨笑的浓眉大眼,我又很确定他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交个朋友。
我寻思着,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的,明明很普通正常的一句话,我也要下意识地去分析一下。
我点了点头,算是应付了。
多一个朋友其实没什么用,谁也不知道他们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就像当初寻求帮助时还会有人落井下石。
我看着这人,似乎他的表情总是很容易被解读,就像此刻他在雀跃,就因为这么小的需求被满足么?
我想,我不交朋友还有一个原因,我并不善于维系。
我收回目光。
但是,多上这么一个朋友,似乎心情也会好起来。
“那俺们就是兄弟了,那个,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啥?”
“时计辰。”
“哪三个字?”
“时辰两字中间加个计时的计。”
[辰时生的,原本随母亲姓计,被父亲认回来后又冠上了时姓。]
我默默的解释了句,也不知道想讲给谁听。
参赛集合的房间就在前方,而这次我也终于看到了其他“人。
门前有数只等人高的木偶人。
他们只有一张画上去的纸脸,全身木头架子。
说实话,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外星邪神的领地,还真以为走进了鬼片现场。
我拉了下刚刚冲出来、挡在我身前的汉子,虽然知道没什么危险,但还是挺感激他的。
“邪神的领地,神恩时连神都见过。”
不知道我说中了什么,他那黝黑的脸上竟泛起了抹可疑的红晕,看起来黑红黑红的。
他又开始挠着脖颈,犹豫着支支吾吾地开口。
“你、你也有那、那个神、神恩?”
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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