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几乎一口同声。
卿卿朝着他们够去,那双清澈的眸子来回看着俩人,“我娘和我哥呢?”
楚辰与顾尧知都是一顿。卿卿的心一沉。
楚辰上前,“卿卿稍安,正在派人找,夫人与宝儿吉人天相,都不会有事的。”
卿卿瞬时就好像傻了一样,怎么可能呢,母亲和哥哥昨天还好好的,还在和她说着离开幽州的事儿,一夜之间人就不见了!
想着蓦然鼻子一酸,她抓住了楚辰的手,“大公子,昨日,是谁,到底是谁想要我爹的命?与抓走我娘和我哥哥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楚辰盯望少女,温润如玉,语声依旧,样子依旧,柔声安抚。
“姑且不知是谁,卿卿莫要担心,顾刺史已然无碍。”
卿卿眼圈发红,盯着他,缓缓地吐了出来,“是,是楚卓对么??”
“卿卿莫要乱想,不会是三弟,他并无理由伤害顾刺史,更无理由抓走你母亲和哥哥。”
不,他有。
卿卿胸口狂跳,眼睛蓦地就朦胧了,“腰佩,那腰佩是他的么?”
楚辰眸光柔情似水,“卿卿,一个腰佩说明不了什么,谁都可伪造。”
卿卿心一缩,楚辰的话便默认腰佩确是楚卓之物了?!
小姑娘的心一颤,先是她父亲,又是她母亲和哥哥,他之目的太过明显,他怎么能这样呢!
卿卿蓦地腿一软,人便要瘫了般。
“卿卿!”
楚辰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抱到了床上,心口猛地一紧。
“你父亲无碍,母亲和哥哥也必然无碍,没事的,没事的卿卿,你要坚强一些,坚强一些。”
卿卿听不见他说什么了,瞬时便觉得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而后恍惚醒来两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到一白衣男子,在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水。
“世子……”
卿卿抓住了他的手。
楚辰的心又是一紧,放下碗,缓缓地将她的手放入被中,声音依旧,“小心着凉。”
卿卿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只是醒了睡,睡了醒,脑子晕乎乎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做了好多的 梦,好像一直在梦着楚卓,可梦中楚卓始终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是直到四天之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大公子守了小姐四天四夜。”
碧儿一面喂她喝药,一面说着。卿卿听见了,但没接话。她脑中想着母亲,想着宝儿哥哥,却还控制不住地总能想起楚卓。
但每每想起他,心就一揪,紧接着就再想起母亲和哥哥,而后就会哭。
稳了好久,她去看了父亲。
顾祁渊已然醒了。卿卿瞧见他便朝他扑去!
“爹!”
快半年未见,没想到再见竟是这般样子。
“是谁伤了爹爹?爹!”
卿卿哭着抬头,“是军队的人么?是么爹?是楚卓?是么?”
顾祁渊搂着女儿安慰几句,暂没回答。人是军队的人,他戎马半生,认得出,但是不是楚卓的人,却是未知。
“虽幽燕半数以上的兵力都掌控在楚卓手中,但他人也并非一点控制不了,他无理由害爹,爹不信是他。”
不,他有。
若是只是单纯加害她爹,或许另有他人,另有原因,但是同一天,她的养母和宝儿哥哥……
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啊!
事情赶的太巧,让人毫无喘息的机会,正好她父亲回来的当天,倘使她父亲死了,她养母和宝儿哥哥也死了。楚卓再杀了她,这个秘密就可以永远没人知道,永远不会公之于众了!
“爹!”
卿卿哭着唤了一声,几度就要开了口,但还是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下午,卿卿呆望着屋中的藤萝,好像是看着它,但目光又好像是穿过了它,不知过了多久派出的下人来了。
“小姐,世子在军营府。”
卿卿听了言,想也没想,起身便往外走。
“小姐!”
碧儿紧跟其后,一路跑着,小姐却是从来也没走的这般快过。
卿卿到了那军营府,不顾人拦截,硬生生闯了进去,碧儿自然是被拦在了外头。
她能进去也得力于旭晟,旭晟知道世子喜欢她,对她当然恭敬的很,恭敬又无可奈何,他人不敢太拦。
“顾小姐这是干什么?哎呀!顾小姐有事找世子。我去给顾小姐通报一声,顾小姐稍等片刻,这,这是干什么?”
卿卿才不管他哎呀不哎呀的说什么,就是闯着。她急匆匆地转过廊道,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后退一步,抬头一看,只见那人一袭黑袍,面如冠玉,负着手,正是楚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