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故意试探道:“好了,别装睡了,醒一醒。我问过医生了,你全麻的效果该过去啦。”
果然,她的眼皮极快地动了几下,才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哎…
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着急说话。等她终于看见了床前的白玫瑰花束,清醒的声音瞬间暴露,“谷十八你干嘛一次买这么多?”而当她抬起头打算和我算帐的时候,我已经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对视的一瞬间,我分明看见她的眼里流动的光彩,惊喜,无限的温柔
可当她挑着眉开口的时候,还是让人泄气,“谷十八,你能耐了呀。不过,我是不是说过,我的戒指要你六个月的工资?”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我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Cartier深红色的戒指盒,在她眼前亮了亮:“我问过江年了,我一年的工资、期权、再加上宋泽那单的巨额bonus呢,大概是9w出头。你当时没说六个月算税前还是税后,所以我就算了税前的价格。”
趁姐姐还愣着,我赶紧抢先说:“我不管!反正趁你骂我之前!我要先把话说完!”
“哦?”姐姐反而笑了,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床上,“你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要打断你啊。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反正我哪儿也去不了,甚至还很想睡一觉。”
我瞥一眼旁边的探测器屏幕,哼,装啊,你接着装。明明心跳都加速了。
望着她紧闭的双眼,我故意大声喊道:“啊!既然你要睡的话,那我可就大声说了!否则你听不见可怎么办呀!正好,快让大伙儿都来听一听吧。给我这个痴心的人,做个见证。”
耳边传来姐姐咬牙切齿的声音,“谷十八,不想出去的话,你给我正常一点!”
“哎哟,原来又不睡了啊?”我笑眯眯地说,“好呀好呀,那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
床上的那位没再抗议,可眼睛也没完全睁开。悄咪咪地眯着一条缝。我心下了然,调整了情绪,缓缓开口:
“我是个十八线家,一个不仅不出名,还爱上了自己的读者的,冒牌家。遇见你之前,我是个不断地在故事里,书写着别人的人生,为人物的情感定义的胆小鬼。我沉迷在疏离而安逸的创作世界当中,恨不得自己也能活进里。那里安全无伤,并且符合我对美感,对忠诚,全部的定义。直到我遇见你。”
“遇见你之前,我一度我以为我对爱情的想象,已经理想到超乎了常理。我坚信只有在里,才有可能确实存在一个,百分百契合我灵魂的人。可我爱上了你。你不是从我里走出来的任何一个人物。因为我很清楚,我穷尽一生,耗尽笔力,都不可能创作出像你一样鲜活的人。
最初我不敢接近你,只敢把你当作是我的muse。我不断地在笔下描摹着你的样子,来抑制我对你日渐增长的渴望。因为我是个自私的胆小鬼,我害怕一旦我走近你,我对爱情,对你的幻想就会通通破灭。
然而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不论我怎样去抗拒现实,你就那里。真实的你,一天天落在我眼底,你甚至比我想象当中还要美好。可无论你对我多么耐心,我都还是怂,还是踌躇。从前失败的经历如此深刻,历历在目,我害怕每段感情都会是‘情到浓时情转薄’的惨淡收场。害怕即便是最契合的两个人爱到最后,也只剩下无尽的折磨。
不知何时,姐姐坐了起来。她凝视着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我话锋一转,“可如今我想说的是,那又怎么样呢?即便每段感情的结局注定是惨淡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