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摩得血肉模糊,但她就是不放手。嘴里一直祈求着:“求你不要这么做!”
秦寅用尽全身力量挣扎,双手双脚上的绳子陷进肉里,却还是没有断裂。
这时,地下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岑雨走了进来。
看到岑雨,曲欢也顾不上回想她的古怪,立刻大喊着:“小雨!小雨求你帮帮秦寅!”
“哈哈!求她?她是我手下的人,岑雨,把欢欢拉开。”安敕休大笑后,冷漠地命令岑雨。
岑雨的面色惨白,双眼透着诡异,但安敕休忙着解决秦寅,无暇注意。他感觉腿上一松,挥刀就要割秦寅的喉。
银光闪过——“噗嗤!”
安敕休的后心突然发凉,低头看去,手上的刀还是雪白。
他扭头,发现曲欢震惊地看着他。岑雨在他身后,手中拿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刃,就在他体内。
“你……!”
安敕休想伸手去抓岑雨,但全身无力,跌倒在地面。
“小……小舅舅……”曲欢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冰凉得像是尸体。
岑雨后退几步,割开绑着秦寅的绳子,逃之夭夭。
“……欢……咳……欢欢……”安敕休喉头一甜,嘴中满是血沫。“别走、别走……”
“我、我不走。”曲欢看向秦寅,他观察完伤口,对曲欢摇摇头——正入心脏,安敕休马上就要死了。
曲欢虽然怨安敕休,恨安敕休,但从没有一刻希望他死。她突然想起,安敕休是她最后一个亲人,他死后,她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泪水模糊她的视野,滴落在安敕休发白的脸上。
安敕休想要起身抱住曲欢,却无助地再次砸在地上。
哈,他居然就要死了。
这么可笑地死去。
看到曲欢的泪水,安敕休忽然有些如释重负。原本想拉着秦寅一起死的想法,消失了。
他从来就没学会怎样正确地爱人,但他知道,他愿意抛下尊严、抛下脸面、抛下一切底线,为了曲欢。他对曲欢的爱恋被发现后,父母曾经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畜生,居然对自己的外甥女生出这种心思。
可是爱了就是爱了,有谁能自如地收回自己的爱呢。他曾经梦到过无数次,曲欢握住他的手,告诉他:她不怕流言蜚语,也不怕伦理,她愿意打破一切桎梏和他在一起。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做一个乱伦的禽兽。
假使他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或许他和曲欢,还是亲密的家人和朋友。只是他宁愿鱼死网破,也不肯那么卑微地、默默无闻地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
“不要……恨我……”安敕休紧紧攥住曲欢的手,“对不起,别哭了……”
结果,他从生到死,竟然从没有真正得到过曲欢。他不怕死,但怕被曲欢遗忘。所以在最后一刻,开始违心地认错。
“我知道,我很坏。”他含着血水艰难地说着,“但是,我真的爱你。”胜过爱一切。
“小舅舅,你……不该这样的。你不该喜欢我,因为我们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如果不是我,你……”
曲欢突然说不下去。
她还记得小时候,温柔的安敕休。如果安敕休和她没有纠缠,或许现在已经遇到了其他爱人,她还可以亲密地和他们打招呼:“小舅舅,小舅妈!”
到底是从哪天开始,一切走上了扭曲的路。
“咳咳!”安敕休再次吐出一口血,呼吸越来越微弱。曾经俊美的面容渐渐失去活力,随着生命的流逝变得灰败。
濒死的安敕休是这么脆弱,让曲欢悲从心来。
“……不可能的。”
“爱是无法选择的……”
曲欢听从安琴怡的话,疏远他时,他先是吃惊,后来也赌气般打算再也不理这个薄情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