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这是这个摄政王此生第一次送人礼物。
就在这院子里的气氛一片欢乐时,景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墙进来了。
他看着景时勉,抱拳行礼道:“王爷,陛下说是有急事,召您进宫。”
景时勉冲他挥了下手,景一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颜嘉这时也转过了头,喜滋滋的说了句。
“那大叔慢走!”
景时勉摇头苦笑着,临走之时还不忘了提醒一句。
“阿嘉,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到王府来找我。”
颜嘉只是在心里感慨着摄政王是个话唠,面上却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那是自然的,国家大事要紧,王爷慢走!”
和景时勉相处的久了,颜嘉经常会忘了这人的身份。
和那些正儿八经在朝中为官做宰的人相比,景时勉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劲。
他断然不会像外面的那些人所说。
那些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甚至为了保住摄政王的位置摆布皇帝,还有什么篡位之心,竟没一个是真的。
可见这世上,无论是什么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处啊!
颜嘉如此想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愣起了神。
白银川叫了颜嘉好几声,也没见她有所反应,干脆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
“表姐,想什么呢?人家前脚刚走,你不会现在就生了相思之苦吧?这景时勉长相俊美无双,惹得多少大家闺秀心驰神往?姐姐,你要是看上了他,那以后可是任重而道远喽!”
面对白银川的调侃,颜嘉想都没想的,照着他的小腿上就踢了一脚。
“看你是胆子肥了,如今竟然调侃起我来了?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回头我就让舅舅罚你去西北荒漠跑生意!”
姐弟二人打闹了一会,颜嘉用舌尖舔着自己的左腮,毫无形象的坐在了门外的廊下。
白银川坐在她身旁,眼中有些担忧。
“表姐,今天我把那个姓邱的气走了,日后你要是回了清平侯府,难免要受她的刁难,我看不如直接让我爹去他们家,把你的名字从家谱上抹掉算了。左右这一家人也没一个你喜欢的,何必在那委曲求全呢?”
颜嘉转头瞥了眼白银川。
这个在几天之前,才跟她也仅有几面之缘的表弟,倒是真心实意为她好的。
可除了有了那样生不如死的经历,颜嘉又怎么能平心静气的,放任清平候府安稳度日呢?
她看着西边无限的落日,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膀,伸了个懒腰。
“我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数,你也不用多操心了,今日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先去休息吧。”
这样的谈话在这几天内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两天后的清晨,天还没亮,鸡都还没叫,颜嘉就从白府溜了出来。
“小姐!你这是要偷溜去哪?!昨日大夫人吃了那闷亏,保不准在什么地方等着敲你闷棍呢!你怎的还敢出门?”
她看着正趴在角门边上招呼自己的春雉,干脆回去把人也拽了出来。
“罗罗嗦嗦!真不知我是找了个丫头,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奶母!”颜嘉小声嘟囔着,一路推推搡搡的,二人已经来到了城墙边。
看着那一眼望不到顶的城墙,春雉更加不明白自家小姐的目的了。
她到底来这做甚?
难不成是想打家劫舍,过来摸黑踩点的?
就在春雉要开口问话的时候,城门被人打开了。
一辆车队缓缓走入了门口。
最当中的那辆马车上赫然挂着一个颜字!
颜嘉瞅准了自家马车,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地冲了过去。
“女儿恭迎父亲回家!”
颜嘉扯着脖子吼完这嗓子,人已经行了个大礼。
可天黑,赶路的视为压根就没认出颜嘉是谁,挥着手里的长枪就要上前。
“什么人竟敢再次拦路?!你可知这车里坐的是谁?”
话一出口,春雉就慌了神,她忙不迭的冲过去喊道。
“侯爷!大小姐昨日惊梦,心中恐有不安,特地来此恭候侯爷回家,只盼能看上侯爷一眼!”
随着这句话,那辆马车的门帘被缓缓拉开。
颜振平那张黑如锅底的老脸,从马车门店的后面露了出来。
他实在是怕极了这个女儿。
可眼下众目睽睽,此番外出的官员又布置他清平侯府一家,只得开口问了句。
“这个时辰,你来此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