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目的?
是否有人指使?
如果有人指使,会是谁?
这是的确只是一篇无关紧要的《申论》,但这件事透露出来的不寻常却让本王不安。
收拾好之后本王立即去了书房,那篇《申论》的确如锦绣所说的一般躺在本王的书桌上,与昨天离开时不同的是它已经按顺序整理好合成一摞,本王一页又一页地翻过,看到了几张上面被微微抹花的字迹,本王的心猛地沉了下来。
这篇《申论》不但被人动了,还每一篇都被翻阅过。
☆、第4章
关于可能有人监视本王的事本王并未声张,一来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二来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本王依旧“享受”着自己的假期。
其实说“享受”二字实在有些违心,如果非要形容本王的假期那只有两字:无聊。
以前天天忙得团团转,如今突然闲下来本王却十分不习惯,而且本王发现自己的朋友真的少得可怜,连能上门喝杯茶的都没有。
大将军那边也不方便天天去,毕竟他现在深受圣恩,本王一身污名与他来往多了要惹皇帝不快就不好了。
于是本王只能没事去城西逛逛,看看那边的安置工程进行得怎么了。
如今接手城西工程的是工部的杜执,为人像头牛,不过做事也不含糊。
本王在工地转了一圈这里的工人干的活的确漂亮,本王就这么在工地蹲了一下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了私服的原因愣是没一个人把本王认出来。
蹲到傍晚的时候本王还是忍不住与一个年轻的工人搭起了话:“你在这做多久了?”
“三个月。”那个工人头也不抬地铲着土,着实卖力。
“月饷有按时按数发吗?”工人的血汗钱有没有拿到手本王自然得关心一下。
“有……有的。”那个工人结巴起来。
本王觉得有蹊跷:“你认识我吗?”
“不……不——认、认识。”工人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本王看不明白了:“认识还是不认识?”
“认……认识。”
“你慌什么?”本王不明白了。
这个小伙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秦……秦王,我真……真没偷懒。”
本王这下懂了,原来他是把我当微服来监工的了,怪不得一下午干得这么卖力,水都没喝过几口。本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大兄弟。
在本王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管家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在本王面前后喘了好久的气。
等管家终于缓过一口气后,他急忙道:“陛下……陛下——请您进宫。”
本王疑惑了,都傍晚了皇帝叫本王进宫干嘛?疑惑归疑惑,但皇帝的命令本王还是不敢含糊的,立马回府换了身衣服便朝皇宫赶去。
本王到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本王暗自期盼皇帝不是为了什么麻烦事找本王,以便让本王能在宫门落锁前回府。
皇帝将本王约在御花园,本王到他正自斟自饮。
本王看了看天上黯淡细小的月牙,又看了看结冰的池塘,最后看了看黑黢黢的御花园,然后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年轻人闲情就是好。
本王向皇帝请安,皇帝免了本王的礼。
本王拢了拢出门的时候锦绣给本王披上的狐裘坐到皇帝的对面。这狐裘通体雪白,不含杂色,当初皇帝赏给本王的时候本王嫌自己穿着太女气便送给了锦绣,不想今天她又拿出来给本王披上了。走得匆忙本王也来不及去换,又想着都晚上了也没人看本王穿了什么花样便将就了。不过说一句良心话,这狐裘女气是女气,但穿着是真的暖和。
皇帝给本王斟了一杯酒,本王想暖暖身子便端起来就喝了,但一喝下去才发现这酒是凉的,本王整个人都被冻通透了。
本王放下杯子还发现皇帝一脸深沉地看着本王。怎么了?本王细细回顾是不是刚才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给本王斟酒的时候本王没表现出适当的惶恐?
就在本王考虑着要不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的时候,皇帝收回了他的目光又给自己和本王斟满了酒,然后悠悠开口了:“秦王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本王做了什么皇帝能不知道?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本王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还得老老实实一一禀报。但皇帝没有说那天街上碰到的事,本王也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提,便跳过了。
皇帝不动声色地听完本王的回答后叹道:“秦王或许不知,你不问政事的这几天可把朕忙坏了,三省一大堆事情陈递都到朕面前,处理完一项又一项,没完没了。”
本王不知道皇帝对本王说着话是什么意思。单纯的抱怨?本王和他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一步;表示离不开本王?这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