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擎苍脸色已经很明显的看出了变化，他咬着牙低沉着问道：“哦？你倒是说说他俩有什么关系？”
李素完全没有感受到苏擎苍的怒气，继续鸡贼的说道：“老爷，苏念熠抱着的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她和这个男人的孽种！”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今心阁正厅，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苏念熠也受到了惊吓，虽然她并不吃惊李素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些诋毁她的话，她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反驳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对付她已经习惯了。李素在她后面使了多少绊子，如今只是放在明面上了而已。
她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还有一点得心应手。
可是，现在......苏擎苍扬着手，脸色铁青的看着李素，牙咬得咯咯响，
李素第一次挨打，被打到地上的一瞬间还是懵的。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时间在她的眼里突然放慢，她看见苏擎苍愤怒的出离的眼睛，看见宝姨娘和苏念茵一脸吃惊的模样，看见苏念熠因为惊讶羹匙的掉到了地上。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屈辱。
多年未感受的屈辱，又重新降临到了她的身上。上一次的屈辱是自己身为权倾朝野的李相的女儿，竟然比不过一个半路杀出来来历不明的女人。苏擎苍宁愿舍下前途光明不要，非要娶她为妻。逼得她只能做妾。
现在好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了那么多年了。甚至她的女儿都在她的手里任由她拿捏。
她以为这种屈辱终于结束了，可是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个巴掌，然后告诉她，你这么多年辛苦经营，只是一个笑话。
李素捂着侧脸，声嘶力竭的冲苏擎苍吼道，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一家主母的风范：“你居然敢打我！”
苏擎苍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女人忍无可忍：“我打的就是你！你闹够了没有！那是我女儿！”
李素疯了一样站起来，不顾她人的眼光，站起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冷笑道：“是吗？就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慈父之心？说到底，你到底是因为她是你女儿，还是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虽然二人面和心不和，但毕竟同床共枕十余载，苏擎苍的心思她还是很清楚的，果然一击就中。
见苏擎苍脸色僵了一下，李素冷笑了一下，看这个男人，果然如此。
苏擎苍沉默了一会儿，闭了闭眼压下来自己心中的暴戾，走上前抚了抚李素凌乱的头发，柔声的说道：“阿年，念熠是我的女儿，也是苏家的门面，你平时怎么对她都可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毁她名誉的事还是不要再做了，她的名誉就是苏家的名誉，你不会想毁了她之余也让咱们家不得安宁吧。至于她，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念熠马上要成婚了，你就不要再针对他了好不好。”
声音温柔的像是在蜜糖罐子里泡过一样。
阿年是李素的小名，他们两个小时候苏擎苍经常叫她“阿年”，“阿年”。可是这一切都变了，都怪那个女人。要是她不出现，擎苍哥哥就会娶她，然后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举案齐眉白头携老。
这么美好的一切，都被那个女人毁掉了。
所以，她亲手下毒杀死了那个女人，她的女儿也不能好过。
李素有点意识模糊，她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苏擎苍叫过她的小命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忘了自己刚才被掌掴的屈辱，忘记自己是要来找苏念熠的麻烦，忘记了一切让她不开心的事情。这一切像是梦境一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