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慢慢的睁开眼,就看见阮澜紧盯着自己,瞳孔晃动,神情里有遮掩不住的惊慌。
昨夜被她看见了?亦或是有什么痕迹留下被她发现?
陆追蹙眉,沉声问道:“怎么了?”
阮澜想也没想的就问道:“不会是豆芽菜吧?”
“嗯?”陆追眉头蹙的更紧。
他又猛然想到昨晚阮澜含混的说的那两句,开口问道:“什么豆芽菜?”
阮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遮掩道:“没没没,没什么豆芽菜,我就是突然想吃豆芽了。家里没种豆芽哦。”
陆追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清了下嗓子,为自己澄清道:“我不是豆芽菜。”
男人的第一尊严绝对不能被随意践踏!
“嗯?”阮澜哪里知道昨晚自己梦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尴尬笑笑,自认为顺着陆追的话圆了下去:“做梦做糊涂了,把你当成豆芽菜了。我还在想,哪里有这么大的豆芽菜呢。”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阿追的神情怎么突然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追:我到底怎么了?!能不能从这个豆芽菜上面跳过去?!
阮阮:心痛,我家孩子是豆芽菜,还被嫌弃了。
阿追:别胡说我不是我没有!总有一天让你见见世面!
第二十七章
陆追醒了, 便再没有睡意的模样,只去院子里端了水给两人洗漱, 又端了犹在冒着热气的吃食搁在房间里的小桌上。
“刘珠呢?”阮澜整理了下衣裳,问道。两人折腾了这么久, 刘珠都没有露面。
陆追头未动, 眼眸抬起, 瞬也不瞬的看着阮澜。
片刻之后, 他开口说道:“她一早有事, 出去了。让你不要等她。”
阮澜“哦”了一声,目光落在陆追的身上。衣服不是昨天的那件了,明明自己起的更早, 那刘珠是什么时候和阿追说有事的?显然就是昨晚。
一瞬间,阮澜觉得自己被柯南、金田一、福尔摩斯集体上身, 成了明察秋毫的小侦探。
破案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显然就是昨晚阿追被嫌弃了,但过程可能太激烈弄坏了衣服, 所以换了一件,洗了个澡。同时两人觉得有些羞愧,早上不好见面!
啧啧啧。
阮澜深刻感觉到身为监护人的辛苦——这孩子, 太不省心了。活儿还没怎么干呢,怎么就想着要找媳妇了?但想想身为一个男性, 被人嫌弃当然很难受。
中二期“专家”阮澜又打量了陆追的脸庞:看看,他这一起来就掉冰碴的面瘫脸,俨然就是中二期为了掩饰自己无措的行为。
阮澜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搁下面饼, 抬头看着陆追,一脸严肃的问道:“阿追,你觉得刘珠怎么样?”
陆追闻言心里一惊,抬头看她。
阮澜见他这幅神色,心里更是笃定,开口说道:“没事儿,就随便问问,你别紧张。”
陆追敛眸不语,这种人有什么值得他评价的?
阮澜继续说道:“其实刘珠也挺不容易的,爹死了,她妈又没什么主意撑不起来,家里还有两个弟弟都还年幼,她只好自己出来养家。勤快是很勤快的,家里也有块地。之前吧虽然错看了人,但谁年轻的时候没眼瞎过呢?经此一事就能长一智,日后谁对她真心好,她定然会仔细回报的。当然,咱们这个也不是图回报,也不能图回报。而且长得也还不错,身材好!”
阮澜挖空了记忆里关于刘珠的事情去夸,还说着:“你看,昨日那个于衡要来找事儿,她不是替我解围了吗?还有点像侠女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平日里被人说的没了自信,怪可怜的。但咱们也不能因为别人说她什么就胡乱相信了呗。”
陆追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阮澜这说法怎么总是给他感觉像是来给嫡兄说亲的老媒婆呢?
他开口打断阮澜的话:“你什么意思?”
阮澜扒拉了两下饭:“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说说刘珠挺不容易的。”
陆追轻眯着眼睛,天亮之前刘珠已经把于衡这些年胁迫她做的事情大致说了,甚至还跪下来给陆追磕了几个头。
陆追本是想把刘珠一起“处理”掉的,但最终没有动手,只是将她打晕扔在房里。他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好人,更不是因为怜悯心犯了,只是恰好天亮阮澜要醒了,便暂时放一放。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事,就像那肮脏的血不应沾上她的脸庞。
“你倒是很容易觉得别人好。”陆追冷声说道。
殊不知昨晚险些被人卖了。
阮澜听了这话,她知道因着之前的事儿,阿追的提防心很重,昨晚又被嫌弃伤了心,嘴里肯定没好话。
她思忖了片刻,语重心长说道:“阿追,相比身体上的接纳,其实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共洽。毕竟那事儿是几天一次,平日里接触确实实打实的。你现在还小,我这么说你一定不懂,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陆追:???大清早的这人发什么神经?昨晚磕到脑袋了?
脑补小本子是一方面,话说到嘴边却不能太过露骨,点到为止,像阿追这么大的孩子最容易有逆反心理,不能逼得太紧。
阮澜在心里为自己点赞,莫名的有种
阮澜拿起面饼,又咬了一口,抬头冲陆追笑了一下:“阿追,你这么好,一定会找到一个全身心都愿意接纳你的姑娘的。”
陆追:什么东西?
陆追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但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能从刘珠身上绕到接纳自己的姑娘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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